起底广告公司CEO年薪,有人仅拿1美元基础薪资

Morketing·2025年07月15日 07:47
起底广告公司CEO年薪,有人仅拿1美元基础薪资 | Morketing

今年5月,宏盟(Omnicom)首席执行官约翰·雷恩(John Wren)与公司续签了新的雇佣协议,协议规定,自2025年6月1日起,雷恩的基础薪资将从100万美元降至1美元,任期将延长至2028年。

将基础薪资降至1美元,在科技、互联网等高增长行业并不罕见——特斯拉CEO马斯克甚至没有基本工资,只在达成特定业绩目标后获得股票奖励;Meta CEO扎克伯格自2013年以来也一直领取1美元年薪

科技与互联网行业往往依赖巨额股权激励,将CEO收入与股东长期回报紧密绑定。这样的薪酬结构传递给市场和投资者一种信号,即CEO愿意以身作则、与股东共担风险、共享成果。

但广告行业并不以激进的股权激励著称。以其他广告巨头为例,IPG CEO的基础年薪为150万美元,WPP CEO的基础年薪是125万英镑

那么,约翰·雷恩拿1美元基础薪资的底气是什么?

根据高管薪酬和公司治理数据分析公司Equilar的公开文件,约翰·雷恩在2024年的总薪酬达到2167万美元,其中基础薪资仅占4.61%。相较之下,电通CEO五十岚宏虽有90万美元的基础薪资,但其2024年总薪酬仅约178万美元。

千万年薪:业绩、股权与市场的角力

Morketing整理绘制

2024年,宏盟CEO约翰·雷恩以2167万美元的总薪酬位列第一,紧随其后的是IPG CEO菲利普·克拉科夫斯基(Philippe Krakowsky)的1643万美元年薪。

两人的收入都高于这个职位通常的水平。Equilar数据显示,2024年,管理标普500公司(S&P 500)的CEO总薪酬中位数为1641万美元。在CEO薪酬与普通员工收入对比方面,雷恩和克拉科夫斯基同样居于榜首。

去年,雷恩的收入是宏盟一名处于公司薪酬中位水平员工的494倍。克拉科夫斯基的与员工收入比是218:1。这些比例超过了2024年标普500公司的中位水平。以标普500公司为基准,首席执行官与普通员工薪酬差距的中位比例——197:1

值得注意的是,汉威士CEO雅尼克·博罗雷(Yannick Bolloré)薪资涨幅最大,从2023年的400万美元增至1140万美元,涨幅约2.8倍。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WPP CEO马克·里德(Mark Read)薪资从580万美元降至490万美元,下降15%

那么,为什么广告公司CEO们的薪酬差距越来越大?

其实,现代广告集团的薪酬体系强调“业绩挂钩”的长期激励,尤其是通过股权奖励把CEO的利益与公司股价表现绑定。那些能够带领公司实现数字转型、盈利增长的CEO,往往能获得巨额股票期权和留任奖励。以汉威士为例,其母公司维旺迪(Vivendi)2024 年整体表现优异,叠加公司为雅尼克・博罗雷设立的特殊留任奖励计划,推动其薪酬较 2023 年增长约 2.8 倍。

另外一方面,在英国和欧洲地区,公众及机构投资者对高管薪酬的关注日益加强,尤其在经济不景气时,过高的CEO薪酬往往招致批评和舆论压力。以WPP的CEO 马克·里德为例,在2024年的薪酬下降了约14%,一部分原因就是未完成既定业绩目标,加上股东要求更严格的薪酬约束,愈发凸显绩效导向的市场压力。

行业估值与市场环境的波动同样对CEO的薪资有直接影响。比如WPP 马克·里德薪酬下降,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股权奖励,包括股票期权和限制性股票单位(RSU)。2023年,由于WPP业绩未达标且市场对广告业未来前景持谨慎态度,股价表现疲软,导致这些股权激励的市场价值缩水,最终拉低了Mark Read的整体薪酬。

相比之下,宏盟和IPG在数字化转型方面取得稳步进展,投资者信心相对充足,股价保持稳定或略有上涨,使得其CEO手中股权奖励的价值保持甚至有所提升,从而支持了他们薪酬的稳定增长。

除此之外,薪酬差距还和公司治理结构、CEO的身份密切相关。比如汉威士的雅尼克·博罗雷本身就是博罗雷家族的继承人,他既是集团主席,又是家族主要持股人,这样的角色意味着他的收入不仅来自职业经理人薪酬,也和家族财富及公司股息密切挂钩。

在欧洲家族控股的广告集团里,管理层和股东的边界更模糊,薪酬决策也往往带有长期稳定家族控制的考量。相比之下,像WPP、Omnicom、IPG这样的上市公司由典型的职业经理人执掌,薪酬更强调绩效、市场估值和股东回报。正因为这些差异,同样规模的企业,CEO的薪资结构、波动区间和话语权都可能截然不同。

新阶段的新挑战:AI、数据与模式革新

柱状图为CEO薪资(单位:万美元),折线图为公司营收(单位:亿美元)| Morketing整理绘制

从CEO薪资与公司的年营收对比中,我们可以看到尽管WPP的营收较高,达到了186.7亿美元,但由于营收下滑和市场不确定,CEO马克·里德的薪酬反而下降了。因为CEO收入不仅仅取决于营收数字,更看重的是公司整体的盈利能力、市场表现以及未来增长潜力。

如今,六大广告集团正驶入一片充满不确定性的海域。客户预算收紧、生成式 AI 颠覆创意生产模式、大型科技平台全面渗透营销链条 —— 这些都是它们需要共同应对的挑战。

过去十年里,广告巨头们依赖规模和并购维持增长。WPP在2016至2022年这段时间内,共进行了超25起收购,试图通过技术整合提升企业营收。但到了AI爆发的当下,这种模式开始显现疲态。财报数据显示,WPP集团在2024年的全年总营收为186.7亿美元,同比下降0.7个百分点。

所以,马克·里德 把AIGC(生成式AI)作为未来增长的核心,推出了集成创意生成、媒介购买和客户分析的AI平台——“WPP Open”,希望用技术提高产出效率,同时增强客户黏性

里德曾表示:“我们正在做出全方位的努力,通过旗下知名的媒介管理集团群邑集团(GroupM)的新领导层,以及对人工智能、数据和自有媒体的进一步投资,来提升我们的竞争地位。”我们也能看到群邑将迎来历史性的改革——改名为WPP Media。

与此同时,在里德任期内,WPP遭遇客户流失的重创,多个大客户的离开对集团业绩构成压力。为应对市场挑战,WPP在7月10日宣布,里德将提前四个月卸任,CEO将由微软高管辛迪·罗斯(Cindy Rose),计划于2025年9月1日正式履职。

阳狮集团则趁势吸纳了WPP多家重要客户。凭借其在数据转型上的激进布局,阳狮强化了“Power of One”战略,推动创意、数据与技术的深度融合,要求旗下各品牌迅速实现数据驱动营销和生成式AI的落地。

2024年,阳狮启动了名为“CoreAI”的创新项目,投入逾1亿欧元,推动AI在内容创意、媒介购买及客户体验中的应用,增强自动化和智能化能力,同时确保转型过程中的组织协调和产出效率。

而宏盟采取的是相对稳健的策略,把重点放在现有数据和电商能力的深耕上,以Omnicom Precision Marketing Group(OPMG)为增长引擎,同时加大对电商、客户体验、数据服务的投入。

为了把各个业务板块的资源集中起来,宏盟把全球的创意和媒体代理网络进行了整合,成立了共享平台Omnicom Advertising Collective ,把原本分散在不同公司里的岗位、服务和流程统一管理,既减少了重复投入,也降低了运营成本。

2024 年底,宏盟更是宣布以全股票形式收购 IPG,交易总额约 133 亿美元,意在把 IPG 的 Mediabrands(盟博)、Acxiom (安客诚)和 McCann(麦肯光明) 等核心资产纳入麾下,打造全球最大的广告控股集团,对抗科技平台和生成式 AI 带来的市场压力。

即将被收购的IPG则希望在创意失去溢价的背景下,依靠数据驱动业务维持议价能力。

他们整合和精简了多个低毛利网络,退出部分盈利不佳的市场,专注于医疗健康和B2B电商领域——这两个板块2024年分别录得高个位数增长。同时,IPG也在McCann、FCB(Foote Cone & Belding博达大桥)等核心品牌部署AI内容生产工具,以提升创意部门的交付效率。

电通面临的困境是在过渡依赖本土收入,其在日本本土的收入占比仍超45%,全球化整合不足。他们在推动“One Dentsu”全球一体化战略的基础上,将Merkle、Isobar等海外资产整合到统一的管理架构之下,同时在日本本土市场推出面向中小企业的数字广告解决方案,以扩大收入来源。

汉威士则在规模相对有限的情况下,强化“Havas Village”(汉威士村)模式,把创意与媒介资源整合在同一团队,提升交叉销售比例。集团在北美市场主打灵活套餐,争取中型客户的份额,同时聚焦医疗健康、娱乐等较为抗周期的行业,以平衡快消和零售预算下滑的影响。

事实上,CEO薪酬差异,本质反映的是他们对未来的不同选择与押注,而业绩表现则是在不确定性中寻找方向的试金石。历史告诉我们,在技术革命面前,规模和资本往往不是决定性因素。

不确定性的海域里,没有永远的领航者。那些能够在变革中找到新的价值创造模式的公司,才能获得市场的长期回报。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wj00816”(ID:Morketing),作者:Elane,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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