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必须捍卫世贸组织至关重要的规则体系
世贸组织（WTO）总干事Ngozi Okonjo-Iweala强调道：面对贸易分裂的威胁，越来越多人开始意识到维护基于规则的合作体系的真正价值——商界同样可以为此贡献力量
毫无疑问，我们正身处令人忧心的时代。当今的地缘政治困境，加之二战以来贸易政策的最大动荡，营造出一个异常艰难的环境。WTO多边贸易体系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这套以规则为基础、承载全球贸易发展与共同繁荣期望的机制，如今面临自由贸易共识瓦解的严峻考验。
2025年混乱的关税政策及向单边主义的转向，已经扰乱了所有企业和经济体所依赖的贸易体系的稳定性与可预测性。这导致世贸组织将今年全球货物贸易增长的预测从2.7%下调至接近停滞。情况可能进一步恶化，这取决于关税紧张局势如何演变——以及中东冲突如何发展。这一风险对企业的决策乃至未来的经济繁荣绝非吉兆，对发展中国家尤其如此。
然而，我坚信，尽管存在这些短期动荡，我们仍有充分的理由保持乐观。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迷失在消极、危言耸听的叙事中，不能使得贸易愈发割裂，甚至走到无视世贸组织规则这样严重的地步。当前的挑战固然严峻，但也蕴含着机遇，可以将全球增长和世贸组织置于更坚实的基础之上。尽管存在下行风险，但也蕴含上升因素——通过加强合作、减少不确定性，我们能够提振增长、走向繁荣。
中等强国正在觉醒
在我们等待这一轮关税紧张局势结果的同时，不妨记住这样一个事实：全球87%的货物贸易并不直接进出美国——而在这其中，高达四分之三的贸易是在世贸组织规则下进行的。
这说明了什么？我称之为“中等强国”的国家希望并需要一个基于相互合作及国家和地区间坚实协议的、可预测且稳定的规则体系。
虽然少数国家可能希望推行经济民族主义和单边主义，但沉默的大多数正逐渐认识到世贸组织治理体系的价值，并理解这个体系值得捍卫。也许我们对它习以为常太久，反而忽视了它的价值。如今，中等强国正寻求在多边协定上开展合作，以确保贸易能在安全的轨道上持续进行，便是例证。
我们还应当记住，全球贸易体系具有极强的韧性和灵活性。我们不仅安然渡过了2008年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的挑战，还帮助各国应对危机并实现复苏。在这些以及其他困难时期，私营部门始终是我们寻找解决方案、创造机遇的倡导者和合作伙伴。
世贸组织作为全球贸易体系的核心机构，肩负着维护一系列惠及全球经济及各成员国（包括美国在内）的重要协定与规则
我们需要商界发声
今日亦无不同。商界领袖能够——也必须——在发声方面发挥作用。如果企业重视WTO规则和协议所带来的确定性，那高管们就应当成为这一体系的倡导者与推动者。这至少意味着，需要游说国家和地区层面的政策制定者，以支持世贸组织和全球贸易体系。
人们也容易忘记，世贸组织和世界贸易远不止关税问题。我称之为“BT”——超越关税范畴（Beyond Tariffs）。世贸组织作为全球贸易体系的核心机构，肩负着维护一系列惠及全球经济及各成员国（包括美国在内）的重要协定与规则。这些制度性安排本身就构成了捍卫该组织及其多边框架的充分理据。
以知识产权为例。2024年，美国收到的跨境特许权使用费高达4470亿美元，占全球总额的32%。 一旦海关估价协定不复存在——该协定在各国边境征收关税前为货物估价创造了公平竞争环境，全球将陷入混乱。
当然，贸易也不仅仅是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也极有可能影响我们的未来，美国在这一领域已处于领先地位。
改革势在必行
然而，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忽视导致此次全球贸易信任危机的根源，包括美国和中国提出的合理关切。我们需要倾听批评者的声音，改革世贸组织，使其更好地服务于所有成员的需求——并适应未来。
是的，我们正在哀叹由单边贸易做法引发的危机，但追根溯源，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当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时，我们发现对该体系的一些批评是成立的：不公平贸易行为、“公平竞争环境”的缺陷、缺乏透明度、补贴不均衡——不一而足。
是时候停止遮掩这些问题了。我们必须把这场危机视为一次“深入改革”世界贸易组织的黄金机会——正如巴西人所说的那样。那么，什么是“深入改革”？这不仅意味着要回应成员方的具体关切，也意味着要重塑世贸组织的定位，并优化目前依赖共识的决策机制，避免决策和谈判陷入僵局。
我们还必须为服务贸易、数字化转型及绿色经济引领方向的全球贸易未来做好准备。
我对这一改革前景充满期待。我们必须明确一点：如果不抓住此次机遇，我们可能会进一步丧失对世贸体系的信任——而这将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本文灵感来源于瑞士IMD国际管理发展学院年度旗舰项目「Orchestrating Winning Performance（OWP致胜项目）」的一场主题演讲。该项目每年召集来自不同国家和行业的高管，开展为期一周的深度学习与交流，由IMD教授及商业专家共同主持。
本文翻译自I by IMD，中文版本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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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瑞士IMD国际管理发展学院深圳”，作者：IbyIMD，36氪经授权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