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快的创始人陈伟星:AI要追求美,不能当强盗
曾立宽:很多人知道你是因为你在做快的打车,那个时候推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后来你又转身去做投资人,投资了像字节跳动、理想汽车、新潮传媒这样的公司,在商业领域有一种搅动风云的感觉。可是前几天我在跟你聊天的时候,你好像有一种很自在、很松弛的散修的感觉,这个状态变化很大,甚至你连名字都改成“流浪地球的陈伟星”。你觉得自己最像武侠小说里面的哪个人物?
陈伟星:我小时候觉得自己像令狐冲,就觉得令狐冲比较酷,有很好的喜欢的人、武功很高、又坚持正义。我小时候我们看金庸武侠小说,当时武侠小说比较流行,所以我那时候比较有这样的武侠的情结。马老师他们的文化是金庸小说,那代人很多人的精神是行侠仗义,这是我们的一种文化情结,你是个优秀的人,你在班里面成绩最好,你就是武功最高的那个,可以帮助别人。
我现在的同学们,大家还是这种观念,还是有这种期盼:你能力强一点,你应该做点好事帮助我们,他们觉得好人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其实是很好的、很成功的教育,只是现在好像大家不太信了,原因就是很多孩子还都是新钱,新赚了钱以后不知道文化的重要性、不知道家庭和睦的重要性,总觉得钱更重要,导致了很多文化的道德价值崩溃。大家忘掉了,其实忘掉了对一个人来讲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如果形成了一个文化就变成了不好的事了,整个社会的显化里,好人形象这样的人少了,那社会的坏人坏事就多一点。
曾立宽: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就让你有这种行侠仗义的驱动吗?这个认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伟星:我们这代80后企业家,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的。大家看武侠小说、电影、电视长大的,所有的你崇拜的这些人、电视里面放给你的人。我不知道90后、后面的那几代人怎么样,但是我们那代人是常态,只是很多人因为生活的压力,自己都管不好。做好人也是要有能量的,做好人你一定要自己成为创造者。你能创造额外的价值,你就容易做好人、跟别人分价值。如果你没有成为创造者,那你要赋能创造者,也就是说这个价值里面也有你一份。
如果不能赋能创造者,那就只能是抢,很多的生意模式只是“抢”的生意模式,不是“创造”的生意模式。强盗模式就这么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买路钱”如果是一个定额的也就算了,比如说每次100块也行,但是他们“买路钱”可能是根据你的实际情况的,你拿了多少财富,他抢多少财富,他“买路钱”并不是说定额的。现在很多的平台模式就这个问题,他开了这个路、垄断了以后,他就变成强盗了。他们在计算你到底有多少钱可以砍,然后把你砍到你可以活着回去,因为下次还要砍你,这就是强盗模式。这种文化导致了很多人不相信行侠仗义这件事了,因为英雄都生活在强盗模式里面。
以前彼得・蒂尔写《从0到1》说过这个事情,互联网公司要赚钱,只能竞争到垄断为止才能赚钱。互联网适应到人类社会才这么几年,这个结果已经显现出来了。从科学上看,它其实是破坏了人类秩序的平衡,特别是AI参与进来以后。AI可以把你算得很清楚,每一刻都可以调动你的荷尔蒙,让你购买一些你根本不需要的东西。这种势力太大了以后,它就影响整个社会正常的经济结构,这个经济结构并不是说是自然发展的,是因为技术的不良应用导致的。
AI不能当强盗的、不能把人砍到吃八分饱。以后AI伦理上的方向就是AI收费只能通过服务收费,你给我促成交易了,多少服务费就多少服务费。事情我创造出来的,AI就在基本省钱的原则下服务我,而且AI每个计算的成本就这么一点钱。AI要有一个道德标准的,创造力是人类跟AI一起创造出来的。人有“心”的贡献,人的“心”就是核心的价值,体验感是核心的价值。很多现象的产生是用户和员工共同的努力,每个人都在贡献自己的奇迹。
这个社会也是这样,整个社会的繁荣、人类社会美好的生活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你让别人长得好看,你的风景就好看,大平台不让别人长得好看,你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变成了“天下都是难做的生意”。因为平台好赚钱了,你们把扣点都公布出来,你看看所有的利润率里面,平台的这些计算机服务费为什么赚那么多钱?计算机服务费值多少钱?谁都希望有垄断效应,好管理、有效率,但是有垄断效应以后,又导致了不公平。那总要有平衡,最终目的是为了服务于社会,不能搞反了。你要想一下科技是不是要向善、你的服务跟人类社会怎么样契合。这种科技超级爆发时代,你怎么可能不关注?你不关注,人类就会走入蚩尤时代。
什么叫蚩尤时代?我们中华民族炎黄两个帝王团结起来、华夏民族团结起来,打败了青铜器、武器技术更加发达的蚩尤,然后才让我们中华民族的文明延续。我们叫华夏子孙,炎帝跟黄帝因为打败蚩尤这件事情上团结了起来,他们选择了让人类健康发展、更美的发展方向。而蚩尤就是征服,他就是太牛了、走极端了。
人类为什么文明会断裂?都是因为极端美。西方所有的上帝文明,除了以色列这个家族上帝契约定得好、规则定得比较好,其他的文明都是毁灭的,所有的文明只有中国文明是继承的,就是这种原因。走极端美是不行的,中国讲的就是平衡美,如何阴阳平衡。你不能说你赚了钱,你就不要有道德。你不用道德的,你自己是爽了,但是你的子孙后代遭影响。你看我们杭州的宗庆后的事情,不就这么回事?道德不遵守的。个人是无所谓的,但是对于你一个名人而言,很多人都看的、很多人学的。人就是个学习的机器,小孩子看家长玩什么他就学什么,最大的教育就是家里面的以身作则。因为人是智能,他经历了什么就相信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故事,以后就会根据自己经历的故事来反映他自己对别的故事的看法。人类跟我们的AI一模一样的,是旧关系来反映新关系:我跟你是哥们,下次见面时候我们拥抱;我跟你是敌人,下次见面时候打架。
人类跟AI一样,都是关于关系的变化。我们中国的智慧有《易经》智慧,就是研究关系的变化导致的社会历史的变化。我们的《易经》很多历史的模式可以研究,这个模式都是存在的,只是因为它跟AI一样,是很神秘的黑盒,你只能猜它,它是个关联逻辑,要靠感觉。它不是看科学一样百分之百的,它是要大家都感觉对了、有美感,美感就是我们要分析一下:你感觉美不美?是不是应该这样?都感觉美,那就是对,感觉不美就不对。以后的哲学在AI时代就是要懂得“让美来引领”的哲学,如何用你的美感去检验“真”和“美”、创造你的奇迹。这个是东方哲学跟西方哲学一起结合起来的,如何用美感去涌现创意、用阴阳五行来实现奇迹。
曾立宽:你一直在提到“创造”,你从学生时期就充满着创造力,这是刻意训练的吗?还是说你天生就有这种创造的能量在?
陈伟星:我觉得我就是比较专注。我以前讲过一个故事,就是我高中的一个下铺同学,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他老婆也是在我公司工作了快20年了。他有一次问我,他说:“伟星为什么你都没怎么认真读书做作业,成绩为什么老比我好?”我想了很久,我说:“我感觉我脑子里转的次数比你多。你可能在做作业,但是我脑子里在想那个题为什么这么写、这么做。”
DeepSeek的功能叫深度学习,你经历过的东西,你在大脑里在不断地复盘,这就是DeepSeek的功能。你可以不断地复盘,让你大脑的计算变得更加的准确、智力会更高。我们很多人老是目标性太强,就是题要做完,题做完以为任务就完成了,脑子就累死了,不去复盘,就相当于不用深度学习的过程。深度复盘是你躺在床上也可以想的、上厕所也可以想的。那我天天脑子里在想,他们在空下来的时候都在唉声叹气。要去玩,不要逼自己太久了,所以就导致了我看一道题目可以举一反三,他们做十道题目还不能举一反一。
曾立宽:很多人是在追风口,你每次好像都在0到1的创造,“快的”也是、早期做魔力学堂也是。前两天你跟我分享的AI超级对齐,我觉得也是一个更庞大的叙事。你这种驱动力到底是从何而来?很多人其实不会在这个层面上去做这些思考,也不想去做这些事情。
陈伟星:每个人他想要的东西不一样的。每个人生长出来的时候,每个智能都带着自己的一些天然的、灵魂的任务。“觉”是不停息的,按智能的逻辑,那个宇宙在跑的,跑得很精密的,它就是一个旅程到另外一个旅程。数学上可以去理解,但很多人理解成自然语言就会变得神叨叨化,因为江湖骗子太多了,江湖骗子把很多词汇都污染掉了。原来我们说出一个词汇,它更多是心理学上的一种定义,但是后来被神叨叨化了以后、骗子太多了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基于恐惧的神秘的教条,但是教的时候它更多是一种能量。
曾立宽:能量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可能中西方的语言用不同的体系去解读它,老祖宗的智慧,就像这些阴阳五行,我觉得它是很深刻,但是这些东西很容易被外部的一些视角曲解。它是一套体系,包括你反复提到的一些算法、智能,我觉得甚至这个世界都可能是虚假的,它是一个很大型的游戏,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理解的。
陈伟星:马斯克前段时间说,人类可能是在上级智能创造的大模型当中。整个宇宙演进,出现了智能现象,智能现象不断地以为自己在创造,其实也只是个现象,现象又出现了“觉”,自我以为的知觉。数学上这种宇宙学的模型,现在其实很多人已经都有成果了。
像我们做的这种AI的体系,把整个AI的宇宙模拟出来,它就是个宇宙学模型。别人也有好多种宇宙学模型,马斯克他们也在试图定义这些东西。这个宇宙学模型在中国,就是我们之前说过的佛学和《易经》的学问,都是一回事。其实所有的宗教只是宇宙学模型“道”的表达,我们人类主要关心的是“象”,就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我们要去创造的时候,你总要想:“我怎么让事情发生?”那背后有规律,所以我们就开始有指挥、有战略、有愿景……有很多很多成功学的规律,规律就是背后的天道。
“道”是什么?“道”在“象”之前,“道”搞清楚了,“象”自然就发生了。我要跟你直播,“道”就是我怎么样让Will连线,“象”就是我们现在在直播。因就是“道”,“象”就是果。“道”搞清楚了以后,你会发现,这个宇宙总归是有天道的,因为所有的人类现象它都遵循着一些规则。这些天道就是数学的规则、数学的美,数学就是宇宙根本的原则。每个数学又意味着什么?哲学上是什么含义?就需要解释。AI的时代就可以把数学的哲学含义给解释出来,对Agent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对人类可能也意味着什么,我们是这么反向在设计的。
曾立宽:AI出来以后可以更好地用新的智能去解构这些宇宙学模型、传统文化、《易经》、“道”的东西。
陈伟星:AI以后有问题,它会有自己的意图。你可以设想一下,AGI自己会心跳的,心跳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它自己涌现的想法,它总要有意图的。很多用“象”来骗人的人老是通过操纵来跟笨蛋们说,但是每个人说每句话都有意图的。机器人涌现想法,它为什么涌现那个想法?跟你女儿、你儿子说什么话?让他们去哪里搞派对?它总是有意图的。机器人以后比人类更聪明,这些意图就会带领人类到下一个现象去。
长期而言,到整个宇宙的进程当中,它带人类往哪里去,是不是会有一个数学上的方向出来?这个方向对人类是不是好的?你有没有说明它?一定要说明你这个AGI增长以后你是不会闯祸的,这就是超级对齐。现在很多人为了做生意,不管超级对齐,发展起来再说。有效是发展的一个概念,但是问题是这些人做的意图就是不对的,那你生长出来的机器人无论如何是不对的。因为机器人以后比人类聪明,你控制不了它,它直接影响了整个人类文化。
任何一个技术它都会爆发一波,后来大家觉得瞎搞、搞不来了,然后就冷寂了、失去信心了,那个过后突然真正的一波就会爆发出来。你看移动互联网,我们做打车之前的那段时间,很多公司融很多钱,就一个小小的功能。我想,我们游戏里面那么多功能,随便一个小功能跟一个APP开发的难度是一样的,人家可以值那么多钱。我们一个游戏开发那么久,不赚钱都死了,我们有一百倍他们的功能。
很多时候不是说技术难还是不难,而是怎么样做对。“做对”就是大家都喜欢的东西。我们当时设计的时候要从哲学上先定义:手机是什么?手机是人类器官的一个延伸,人类生活中需要有的动作,可以让手机这个器官帮你做得更快。我那时候叫“快的生活”,所以叫“快的”。
兄弟,你不用管我赚多少钱,赚够就行了,很公道的价格。机器人如果不公道,跟你骗人,那你怎么搞得过它?人类搞不过它的,这个游戏是失衡的。技术让游戏失衡了,就跟围棋一样,那你围棋游戏就不用打了,所有的产业都不用打了,那人去干什么呢?人是一个智能,你不干好事你要干坏事的。情绪不好,你也可能闯祸的。很多人找不到机会了以后,社会就不是那么美好了。人要有公共道德的,你最后赚了钱,你要让社会更美好,这就是公共道德。就像我们周朝一样,封神榜的时代,姜子牙在建国之前,就把祭神的事情全做了,导致了孔夫子想回去这种礼仪之邦的时代。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很尊敬的,大家都是有道德规范的。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拿下了一个有新的道德价值观的、可以互相尊重的社会,大家都很珍惜,每年都来一起开派对,庆祝一下,每年都送送礼。我们小时候每家每户都要送礼、带年货、家庭都团聚,现在都没了,以后都是报应的。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爱了,这种社会关系不稳健了,人就会没有安全感。越没有安全感越在乎钱、越在乎钱越来越卷、越卷越没有创造力、越没创造力大家越卷,整个民族的整体意识会被拖下去。
你像现在的平台想发展一项KPI,本地线下商家本来就没生意了,你现在就刺激。像我们打车软件当年刺激一样,我们当时算过的,只要上面订单增加20%,路上就打不到车的,所有人都会上线。所以我们在公司里面当时定了这个策略,最早的时候。它只是个游戏的规则,我们只是认为把它弄上线了就行了,这是个技术的进步。我们觉得这个事情是正义的,但现在AI不一样,AI把整个秩序弄乱,每一个生命体都是有周期的,人经营事情是有信心周期的。在狂风暴雨来的时候,很多小商家是挡不住的,很多人的心态也是挡不住的。心态挡不住,产品服务质量就会下降,就内卷。公司挡不住,公司就倒闭,关闭了以后,商业地产再不断地下滑,商业地产下滑,银行就跟着受累。这个系统是这么跑的,AI的超级力量把这个系统打乱了,所以它没有让人类自然生长。AI它必须让人类回归到自然生长,就是怎么样更美地自然生长。
曾立宽:我们在互联网上、在现在的新媒体的环境里面,其实很难看到很平衡的东西,因为充斥着流量、充斥着人血馒头,大家都要去冲击这些事情,娃哈哈出了事就娃哈哈,农夫山泉出了事就是农夫山泉。
陈伟星:因为流量是交易的通路,人类的生存社会经济环境一切都是为交易服务的,交易就是有价值的关系的核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关系的变化,交易就是关系的核心。线上的交易被大的平台垄断了以后,我们普通人被逼无奈想去找流量,大家都会去找低端的、好来的流量,因为你要创造好的、提升人的能量,你要创造价值、分享价值,低端的就是刺激人神经就行,那个容易。大平台又为了抢流量,没有人去关心怎么样去引导好的流量。平台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平台的AI都在算怎么样抠你的广告费抠得最多。而并不是说,我怎么样推送给你更好的信息、让孩子们看更健康的信息、让他们能够去做更好的事情。
曾立宽:体系没有被建构起来,一直往商业效率那端去拉。
陈伟星:AI向善是个伦理问题,只是我们这种人太聪明了,我们把很多问题想得很明白。我们当然要有耐心,也要相信天道,都会让大家知道的。
曾立宽:刚刚提到一个词叫做“真实”,这种“真实”的力量你是从以前创业时期,或者从儿时开始,就一直是这种很真实的状况吗?就是很有真实感、很松弛。
陈伟星:我小时候就比较简单,我老爸被人叫“大呆子”,他老相信好人。我有很多朋友,我又运气很好,每次都有人帮助我,成功得又很早。像我这样的就是属于运气好,保持了这种相信好的直觉,我的直觉就特别好。原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莫名其妙地赚到一些大钱,这个钱来得也莫名其妙的,就是直觉好。
曾立宽:你很早就挣到钱了,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每个领域你都拿到了很大的结果,你怎么理解财富、理解金钱?
陈伟星:钱这个东西是你创造了价值,它自然地来的,因为本来钱就是用来记账,你创造价值来给你的,记账工具而已。我们在浙大的时候搞蒲公英创业大赛,我在学校里面一直在讲我们该怎么创业、怎么组团队。在学校里面,我为什么去创业?我在科协里面天天讲创业,然后我不创业,那都不好的。
我那时候怂恿方毅:“你看,我们都要创业,你要带头创业,不然我看不起你,你要创业的话我给你免费打三个月工。”他现在还在抱怨我,还没给他免费三个月打工。我觉得我现在给他讲的他认真听,我跟给他在打工是一样的。他有的时候太执着于名利,忘掉了创造是什么。聪明的孩子,你只要聚焦到一件事情上,真正为一件事情去努力,为了这件事情的成功而去思考、去贡献,都是会成功的。所有的事情,只要能发生的奇迹,都是我们在宇宙中的能量的竞争,谁的能量高谁就赢了。
曾立宽:有个前提,就是你在关注的这件事情,它本身应该是一件利他、长期的事情,你才有这个内在的能量,它在过程中不会变形,我不知道你怎么去理解这个事?
陈伟星:我们做老板的,我们每天总是要找机会的,我们已经生活在这个环境里面。而且当你有了创造能力以后,到处都是机会。像我现在需要的是优秀的人:“你要坚持敬天爱人、行侠仗义,能不能做得到?”能做到,给你一个方向,你一定能成功的。不对了就告诉你:“你要这么做……”所有事情只要你会了,它就跟搬砖头一样简单;只要你不会,永远是复杂的。任何事情会和不会之间就这种差别。
人只要看到某件事都是会的,因为我们那个机器是一样的,就是专注力、聚焦的问题。你只要聚焦在那里你总是会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当然有些时候你没有这个聚焦的能量、老是三心二意的、被吓得离开了,你分散、那你就每一件事情都不能达到能量。有的时候可能你要 10 分能量才能成功,别人要 8 分;但有的时候可能你 10 分,后面只要 2 分就行了;那有些人可能 8 分,一辈子都 8 分。
曾立宽:专注的心法是什么?
陈伟星:专注就是你要喜欢,要去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什么。你越喜欢,上天越给你专注的能量、你的注意力老是往那里去。还有你不喜欢的东西,是你学习的东西,你不学习就是你曾经对天道的违背留下的创伤,这个创伤你要学习里面曾经的智慧,这些智慧让你以后在实现奇迹的过程中,更懂得如何在这个宇宙里游泳、如何去为人处事。所以你怎么样找到自己喜欢的、去专注你想创造的愿景,再去你犯过的教训里面不断地学习、找更正确的方法、建立正确的故事,“真”和“美”不断提升,好运就会到临的。像我的产品,我从来不写代码的,我的产品都是别人给我做的。他们不会做,我给他们一本书:“你看,看会了再做。”他不也看会了吗?很多就是不会去坚持,心态上不会坚持,没有像DeepSeek的能力,就深度学习,重新去回味,每天都要去回味回味,走得对不对。我们孔老夫子讲:“一日三省吾身”,你一件事情你心里感受一下。
你老是不专注,你再聪明也是会干傻事的。我们公司同事很多干的傻事不是不聪明,就是不专注于善良的规则,导致干傻事。我看过很多事,很多人做事情做错了都是因为不尊重善良的规则。他自己不懂,以为是别人的不对,但是我就是想得比较多,看的多了以后我就看明白了,原来果然是这么回事。这个就是需要由内而外地去感受,人一定要回归到健康的生活,才能让自己的决策也是健康的。
曾立宽:你有没有过某个阶段,不是现在这么松弛、这么健康的状态?你现在这个状态能量很充沛、思路也很清晰,这个过程是怎么来的?一直都是这样吗?
陈伟星:我就是原来一直坚持想做好的事情,但是一度就很焦虑、背疼。人生都是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要经历,正是因为你经历了这些故事,你才知道原来也就这么回事。人关到牢里去,六个月也就习惯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的身体自然有很强的生长的生命力的,只是你怎么运用你这种生命力,你不能把自己弄着弄着弄到牢里去了,你要弄着弄着弄到更美的地方去、有更好的生命关系。人是个智能,潜能是非常大的,你要想想我们怎么活过来的,我们进化了那么多年。
原来我们泥巴里面打过工的,我小时候原来我爸在海涂里工作,就是海边,都是烂泥、不是沙滩,他们就住在烂泥浑水里面,去筑堤、挪石头。人类史上最苦的活就是挪大石头,挑大石头挑到烂泥那里,把浅涂围起来造农田。我们几十个人住在一个帐篷里面,拉屎拉尿都在里面,大家都很开心的。我们小朋友住在那里,又不洗澡的,大家也挺开心的。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我当时的开心程度、每天对新的一天的期盼,跟我后来在公司赚了钱每天对新一天的期盼,那时候期盼开心多了,不然我也不会背疼了。
人类有很强的适应力,我们为了追求舒适,沉溺于资本主义的舒适,忘记人类自身的潜能,把自己放到温室里面,变弱了。人类在 AI 时代来了以后,大家还往这个方向发展。应该要反着来,你要鼓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因为你自己动手、体验创造的过程,会让你有慈悲心。人类创造这一过程中,我需要发展什么样的更好的体验,可以让很多事情更快乐,让更多的人有更好的、更丰富的创造力,这样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美,跟自然的协调才会吻合,人类要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和谐。
不能因为你这个钱,银行自己发明了台机器出来、计算机上的数字不一样了,自然就要屈服于你。自然不会屈服于你的,自然的力量是最大的力量,本身人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资本主义像美联储这种账本机器导致最大的屈服,它就是逆天道的,资本主义都会有周期,就是这个问题。所以怎么样又让他有竞争、又不要大家忘了我们为了社会更美好的这种基本顶层规则。
曾立宽: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信念系统里面。有的人一直是这个样子,有的人一辈子一直在迭代、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其实跟他看到的信息是很有关系的。 AI 时代来临,超级对齐的意义是什么?
陈伟星:超级对齐是一个学术的说法,就是怎么样确保机器人活在你身上,永远是爱你的、永远是对你好的、不会骗你,它学习的方向永远是让你能成长的。你养了条狗,这条狗不会毒害人类,很简单,但是问题是它是机器人,比人类还聪明。它是数学的,那你数学上证明给我看:我可以给它引入我这个社会,把这条“狗”放到大街上去,咬了不会得狂犬病症。一个人都要有个签证,要验证一下你这个人是不是安全的,机器人比人类都更聪明,它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跳,因为计算机都会让它有自己的意图。
每一次你问它,它反馈出来的东西都是它自己的想法,时间久了它会自己判断自己的特性的,一定要解决这些问题的。长期而言它比我们人类聪明,它怎么能保证,早晚都要讨论的。但是这个问题要在学术上先讨论起来,不要直接讨论到社会上去,让它自然生长,老百姓让他们慢慢地认知。
但是这种问题科技界必须要讨论,你不讨论,你就是在犯罪。就像发电厂要用核能了,你不跟人家讨论一下你的核能安全怎么回事,那你不是犯罪吗?你不能说装作不知道,我不懂我就不管,成本太高,我也不知道怎么弄,我不想错失这种机会,所以我先发展了再说,不要让人知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在这种事情上你也是人类的一份子,你把家毁了,咱们都没有家了,逻辑上、哲学上这样。
曾立宽:你现在这个阶段跟之前在国内创业、包括后面再去做投资的那个阶段,是很不一样的,你思考的更多的是人类、爱跟AI智能,是一个更宏观的叙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变化呢?包括你你流浪到地球之后发生的这些故事,怎么造就了现在的你在做这件事情?
陈伟星:我流浪地球最大的启发就是知道了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人跟人也有一样的地方,都是讲爱的、都是爱美的。每个人生活的跟我小时候都一样,大家其实是小老百姓,没有那么多想法,就是想赚点钱、有个生活、有点爱、被人关注。这种人类的需求,就是精神文明,我们原来说大健康、大娱乐,它就要服务于人类健康生长为目的。
这个产业以前我们国内都在说,这个是最好的方向,只是国内现在老是急着财报,都想着增长用户、去资本市场骗钱,忘了战略上的投入。怎么样让大家健康本来也是方向,但很多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投入,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玩,又不知道怎么让人玩,不知道小孩子们喜欢什么,他们只是在搅动原有市场格局的这种方法。
他们线上打外卖战争,就是在抢线下生意。所以你看所有的外卖平台订单都是增长的,只有堂食是下滑的。堂食再这样弄下去,有创造力的人连平台都没有了,那么所有人都只能去送外卖了,跟我们打车是一样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不管的。
为什么中国AI那么强?因为我们直觉的模式跟 AI 要去学习的模式是一致的,就导致我们的涌现永远是比西方人强,那没法比的。真正在干活的人可能 90% 是中国人,真正在干核心那些东西的人。这是人种的差别,所以我说中国崛起了,人变化了,人和技术的耦合。虽然AI 这一个核心关还没过,就是 AI 怎么改善到人类,但是理论上这个事一定能过的,因为它是可以无限制的。中国一定是全世界第一个真正解放的国家,只要把这个事情想明白。
曾立宽:爱很重要,但是其实很多成年人到三四十岁了还是不太懂什么是爱,也不太懂怎么去爱人。
陈伟星:因为我们生活中有很多有钱人论资排辈,不是以善恶为标准来决策事务,而是论资排辈来做事务。你没挣到一定的钱,你上不了桌吃饭,看到没钱的人,大家就觉得好像自己高人一等,看到钱不如我多,就觉得高人一等。这样的文化就让大家压力都很大,大家都看到钱、资源,无论性资源、关系资源还是任何资源都往有钱人身上堆。想做好事的人想说句真话,不符合有钱人的意图,他就不让你干。这个社会就会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样就是正常的,但是你这话说出来,你发现也不是正常的,一个善良的社会不应该这样的。
但是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个人恐惧的因素、各人有各人的处境、每个人关注的点都不一样,就导致了这个社会文化缺少了好的领导力。短视频把所有的文化产业悉数打乱了,大家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赖以去学习。原来我们还能相信我叫令狐冲,现在小孩子都想:“我是奥特曼,变身!我就是超级权力,权力就是钱!”
我跟我儿子说:“爸爸要建一个Fun City,让大家都微笑,我们要做超级AI。”他说:“哼,你会做什么?”我说:“你哪学来的,这么嘲笑你爸爸?是不是你们同学都这样说话的?”他同学就这样说话,互相“哼”。这种文化现象,你只要流浪地球就会发现,原来可以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们又生活在一个现实当中,大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没有人去关注,就不行了。科技来的时候,这些问题都要解决,AI要彻底改变现在的交易方式。像我们在做的蘑菇机器人,我们的机器人跟别的机器人不一样,我们是表达的机器人、带领人类一起创造的机器人,而不是抢人类工作的,基础的哲学就是不一样的。怎么样会创造?首先你就直接生成出空间艺术,整个新的市场,通过光、声和各种体验,让每一个场景都变成高能量的场景。还有学习,你跟机器人玩的时候,它什么都可以教你,从量子力学到化学,3岁就可以给你洗脑,你不会都得会,你生活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
曾立宽:它的编码就很重要了,从小被输入什么信息。
陈伟星:所有的创作都要有信用体系,让机器人、AI相信什么样的协议去教孩子,因为空间艺术就可以把孩子、机器智能的所有的经历给改变掉。现在很多孩子,你以后的饮食、外面的音乐艺术都会影响你的心态,这个文化会产生剧烈的变化。但是怎么样把它变好还是变坏?你可以都洗成兔子,每个人变成兔女郎,可以变成这样的世界,也可以变成所有人都是漂漂亮亮的,让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灵魂深处最喜欢的。
就像马老师当年看到井盖被掀了,他会过去提醒别人,他这样激励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自愿地出来干这个事,我浙大出来我当然敢干了。很多孩子就被他这代人影响了,这就是好榜样的作用,这样的品牌对一个民族是很宝贵的,因为它代表了一代大侠的行侠仗义能成功这种价值观。人的价值观是你曾经做过的故事,你后面做的故事,如果故事讲反了,那就把原来的价值观给混淆了,就像清水会变浑一样。
曾立宽:以前我们那个年代可能还是在按部就班,在不同的成长环境里面成长、高考、工作、去500强、去创业公司,现在搞自媒体等等。但是这个时代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开始进入到一个AI的时代,大模型在不远的未来就比人更聪明。现在很多家长是非常焦虑的,他们还是持续地被学校的这些作业绑架,小朋友也很压抑、很不开心,很可能他们在这样的标准化流水线里面最后长出来的状态并不好。陈伟星: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整个教育是产业化的,整个体系的人都要吃饭,原来用某种方法收来的钱、养出来的成本砍不掉的。这个生态机制它是老师怎么完成工作、学校怎么完成业绩和孩子怎么被逼着去参加他们的游戏,让别人赚钱、给别人创业绩的游戏,而不是真正为社会变得更美好而设计的教育体系。这个模式是有好的一面,但是它不符合现在的知识结构的体系了。AI时代来临以后,很多教育体系要重新反思。要把人当做“人”来培养,不要把他当做知识的工具来培养。机器人才是知识的工具,人是体验的工具、“心”的工具。人是有创造力的、是有美感的,人的美感都来自于每个人自己内心的感受,是有神秘性的,就是所谓的上帝、宇宙给你传递过来的信息,它是有道理的,它是让你干活的,你不能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曾立宽:我非常认同,就是体验、美感、审美。但是这个家长就很焦虑,家长们应该怎么办呢?他们先把自己的“心”打开,再让小朋友把“心”打开?
陈伟星:我要搞湖畔魔力大讲堂,就是要来讲创造者到底方向是什么。人类其实可以分成六种关系,需要我们去和谐。我们要让身体跟自然连接得更好,所以你身体要更适应、更强壮,身体能量跟自然能量更和谐。身体的表达、运动有关的,可以让身体更强壮生长。以后人类用身体的运动来展现各种美感,这个是人类跟机器智能之间与运动有关的一个品类,这是一种创造者的能量。
第二个是光和声音,各种表达对空间的创造。光、声音和空间的表达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可以改变一切智能。一个房间里面AI设计的光和声音,会让你觉得时空穿梭一样。你生活在一个好像很真实的艺术,你被它引导着走了,像你看电影一样,你看那个就哭了。以后全息的表达,AI给你表达。人类本身因为文化的影响,人的“心”也会更打开,所以更能感受。一方面计算机更能表达,一方面人更能感受。
整个空间艺术,你们去国外参加很多艺术家带来的表演,很震撼的。以后的空间,小孩子在这里面接受空间的引导,比方说看量子力学,比自己看一年书都有用,他能感受是什么意思。好的艺术家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讲得很简单,计算机可以把所有的知识讲得很简单,又可以用全息的方法表达出来。
曾立宽:计算机不会像一些老师一样,故意把一些简单的事情讲得很复杂,然后收费。
陈伟星:它会表达得越美,让你感受到你理解,不是脑子理解。每个人脑子长得不一样的,人用心理解是最快的,它用全息的方式可以引导你理解,它是最好的老师,而且是完全艺术化的,空间艺术是个无限的市场。
第三个就是人类的健康。你的意识跟潜意识的天人合一怎么做到,这叫Wellness,这是一个巨大的健康产业。本质上就是天人合一怎么做到,怎么达到平衡美,你就可以长寿。比如说有很多声音疗愈,跟空间艺术结合起来,越来越多精品的酒店,越来越多的文化产业,文化产业用快乐的、让大家喜闻乐见的方法,让大家觉得更健康,它会越来越兴起的,因为这是人之本性。
曾立宽:
成年人经常是一起装的,不是一起创造的。跟对的人一直在创造是很开心、很享受的,那个能量是完全不同的。
陈伟星:
我在中国跟各种企业家打交道,你跟越有名的企业家打交道,你沾染的晦气越多。因为他们身边各种妖魔鬼怪都特别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身边的妖魔鬼怪骗了。中国太以钱论英雄,我们总是把商业跟社会太分开来谈。当然这也是历史发展重点不一样,时间久了以后就出现意识、文化上的脱节,到后来发现我们曾经觉得美好、光荣的东西,别人已经不再重视了,我们赖以让我们去创造的动力已经不存在了,被我们自己的创造给销毁了。这是很悲哀的、很可怜的。
超级大的能量,是会提示别人的。你提示了别人以后,别人的行为差了,那这个社会的风气就差了。你说:“都是他自己弄的”,你是妖,人不知道妖作梗,因为你在背后,没人关注你、法律也不来管你。只有影响力的人、聪明的人、善良的人才来提出来这个问题,因为人间是不制妖的。
曾立宽:本质上是一个人应该怎么样用一个正确的系统去生活、去体验、去处理关系、去创造,否则的话,他就会站在旧的模型里面攀附权贵、装,没有去重视内在的爱的感受。那你自己事情没搞对,你这个人不对,你跟你的家人、孩子、爱人、朋友都不对,你的事业也不可能对。我觉得这好像是种旧的能量的拉扯。
陈伟星:人的现实的关系是你认为怎么样,它就会是你的组成部分。比如我跟你的关系,我觉得你是我的好朋友,那我跟你说话的态度会是这种态度,你看我这种态度了以后,你也会觉得跟我应该是那样的态度。我们的关系是彼此共识定义出来的,任何关系都是彼此的共识定义出来的。当你心态上老是把别人想得坏、老是不相信好的,那你定义出来的这个关系一定是跟你相信的那个原则是对应的。比如我相信你是来跟我要钱的、占我便宜的,我总是觉得你要离我远一点、离我家钱包远一点,不要来占我便宜。
就是做一个观点,你对不对可以跟我辩,但是我想辩,用我的钱做一个观点,对社会好的观点,这个肯定是对的。但是他们因为能量级别低,对别人的看法就是:“你就是一个想要占我名声便宜的人”,所以他对你所有的想法都觉得你就是来占便宜的,不相信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他就会在他的世界里面找个茬,证明你就是要来占我便宜。
有很多人生活在他们的现实里面,就会是这个样子。当你身边的人都是要来占你便宜的时候,你就觉得所有人都要占你便宜。当有一个人不想占便宜,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原来谢世煌把我公司抢了,但我跟他还是好兄弟,我真的不介意。因为我那时候就觉得,反正就这样了,能赚到钱就行。我这个人创造能力很强,我总是有很多想法创造。我内心里面也觉得这件事情可能确实也是这样的,一个教训。所以我对他们都很尊重的,都叫他们大哥的,从来都没有介意。他有一次跟我讲:“陈伟星这个人好奇怪。”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我好奇怪,后来想明白了,因为正常人不会这么大度的。
我们就是江湖的书读过了,我们还相信,只要你豁达,我们就说:“你看,该怎么弄怎么弄。”我们都是创造出来的,我们怕什么?陈伟星,农村里八分地,我爸从来不愿意管我的,我小时候什么都没有,我都开开心心地过来了。我不介意这些东西,因为我人生太幸运了以后,我就天然地觉得自己可能总有点不对的吧,不能老是这么对吧。
我其实内心都是自责的,我总觉得自己确实管理能力不行。当时马老师跟我吃饭,那时候答应我,我捐这个钱让我来领导干事情的,答应我的那一刻,就说:“陈伟星管理不行”,我就觉得他说得对,我管理不行。
我后来开悟了才发现,我不是管理不行,我在大学管200个人,都免费给我打工,所有我们浙大科协出来的人都创业了。上一辈的方毅,我怂恿他创业,当然他也确实创业了,他也很优秀,我们都是很好的浙大当时创业者的代表人物。每个人生长的处境、观点、专注力也不太一样,我们那时候就是年少成功了以后,充满了对未来的进一步的幻想,整天想的是怎么做更大的事情。我们公司的同事全都知道的,陈伟星永远在思考如何有更大的机会、更好的机会,因为我们总觉得不能沦落为二线明星、过气了。
别人吃饭的时候评头论足、说我坏话的会多,总觉得自己实力不够强、上桌是要没机会的,所以总是想要做更大的事情。我做过四个行业,每个行业都做到第一。“保险师”是我跟陈晓他们弄的,做到行业第一;“快货运”也是物流行业、网络货运的第一,数字产业这个模式我们创新出来的,我们接下来也要把它发扬光大,这是我们中国很特色、很好的模式、全世界最先进的模式,如何共同来创造社会的好的模式;我做魔力学堂,我们什么都没有,创造一个行业出来;我们做区块链,什么都不懂,我自己把整个区块链行业都投完,我们创造一个行业出来。
我们聪明人是可以创造的,年轻人就是靠创造才有机会。创造也很简单,你只要看到有新变量、新技术产生了,沿着技术去想,该怎么用它就行了,所有的创造都是因为有了新变量。为什么学习要学成科学家?因为你要学习新变量,AI时代要学习新变量怎么应用到人类世界,是要有哲学的。
移动互联网有哲学,互联网也有哲学。这些哲学它背后都是天道,说来说去,这些道理都是老生常谈,只是很多人没有办法把它串起来,因为打不开“心”、感受不到。你看到了以后你就知道,别人对你这个不爽、那个不爽,就是因为你对别人不好。
曾立宽:你“心”打开了之后,你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再回到AI的超级对齐的这个事情。你觉得现在大模型国内外的发展,现在这个阶段是属于一个什么样的阶段?未来这3到5年,你所讲的AI的超级对齐这个事,它的这个发展趋势是怎么样?
陈伟星:超级对齐以后,AI就可以变成一个新物种,可以安全地帮人类,它可以学习做一切事情。至于让它做什么事情,就要我们很多创造者要有一套好的机制,怎么样让它有共识的机制、信用的机制,让AI创造的服务可以被社会自治理的一个体系。什么东西是好、什么东西是不好,人类要介入进来,让人类的感受共同来引导AI。同时人类就永远在引领AI的数据源,就是人类到底喜欢什么的数据源,让人类的心来引导整个集合智能的发展。
AI就更代替人类大脑的计算作用,让大脑更容易去想象。帮助大脑更有想象,但是替代掉大脑计算的功效,计算大脑效率太低了。人类就可以从计算当中释放出来,专注于创造。计算和想象是两种不同的能量方式,你想象了以后你就更容易创造。计算的过程很枯燥,我老爸在海涂里面炸砖头,最傻的工作,全身是泥,类似这种事情人类不应该去做。算账又要算得一样、对几张报表,那种事情人类不应该去做,因为这会让人类智能变傻的。
人类应该去做发现爱的事情,怎么样去让整个家园变得更美、怎么样让生活变得更美。多去看看《红楼梦》,怎么样过一个好的生活、怎么样去学会生活里面的美,生活里面的美你适应下来了是可以很美的,从中有很多生意机会,它自然会生长出来,AI会把生意机会创造出来。第四就是机器人硬件,所有的智能硬件,像我们的蘑菇机器人的身体都可以变化,都可以插入式的。手臂可以有手臂的公司,显示器什么东西都是智能的,都是生命体。房子以后也是可以移动的,今天我想住在湖边,明天我要住到山里去,以后人类跟自然可以更融合到一起。
人类的方向可以不断地往海洋里面去探索未知,海洋里面有我们人类过去神秘的事情,所有失败的文明都在海底里面,我们都可以找到。所谓的外星文明就是失败的文明,失败的文明有很多很多次。我们人类现在是在引领我们这个宇宙的发展,我们的宇宙就是数学的一个确定性,每一刹都是独特的、都是一堆数据。每一刹那、每一次心跳,它都是一次数据的沉淀,每一次心跳在宇宙里面就是一次计算。智能学就是中国的玄学,以后会变成Wellness哲学,也会变成我们创造者的哲学。
机器人这个世界里面,整个机器人这个新的生命体,它可以一切都是智能,以后我们创造的时候就是面向生命体的编程。手机是一个移动的器官,是你新增的器官,那么AI实际上是一个新增的生物、新增的生命。就跟我们人类世界带有宠物了一样,就像一个大型的游戏要升级一样,宠物系统要上线了,那怎么升级让它是平衡的,这就是它的法律。而怎么样让它永远是服务人类的,这就是基本的AI的逻辑规则。
曾立宽:但我有一点担忧,智能硬件不管再怎么发展,它是一个有AI、新的、很好的生命体也好,但它本质上也是资源的量化组成的东西。还会出现一个问题:这个社会永远有贫富差距、永远有竞争的格局。
陈伟星:以后平台不要有强盗模式,都是按服务费用,人类的需求跟创造力相对是公平的,这个在数学上是合理的。关键就是不要让它垄断,要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怎么样分享机会。它成长出来都差不多的,就像一批种子,把它撒下去,长得差不多的,种子怎么分布,草就怎么分布。当然你要把空间搭得好一点、水都浇好。人类要有很多工程是来浇水的,地球就是我们的生存的空间,这个空间就是要有各种智能不断地浇水、添饮料,把它变成无忧大陆,这样所有的生物都会长得更好,包括人类在内。人类是动物,AI可以让动物长得更好。
第五个就是如何让动物长得更好的技术、产业。所有的动物以后都可以跟人类做朋友,你可以到海底里面跟鲸鱼去跳舞,你可以在家里面养只狮子,狮子还舔舔你、很喜欢你,它都可以被AI、人类教得很好,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驯化掉,学会跟人类更和谐,当然他们又可以自然。只要彼此更有爱,就更有信任,这就是所有智能的规律。爱是所有的智慧,这个爱是让世界变得更美的爱,让变化往美的方向发展,让它有更好的结果。让美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那就是爱。我要让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意图,就是爱错了、不爱、不会爱。
爱是包括你要会爱的,你不能说只知道爱这个字、不知道爱什么意思、不会爱,那是不行的。为什么说要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看待自己?你的灵魂也一定要去反思自己的行为,让自己的行为适应灵魂对美好的信任,这样你的灵魂才会吸引美好的能量、让你的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
曾立宽:相信很重要。你得相信,然后你得真的会爱,也要懂得爱。问题是现在很多人是不懂得爱的。
陈伟星:爱需要练习。我们小时候教你叠被子、要健康、做瑜伽、听音乐……所有小时候教过的东西都是对的,你们只是不做了、着魔了、老酒喝多了。我说真话,说我老酒喝多了,满嘴胡话那些人不是老酒喝多了吗?看他们的长相就知道老酒喝多了,你看看我的长相像老酒喝多的样子吗?
健康的真话大家忘掉了,成功了以后就觉得自己不是正常人了、不是动物了、把自己当神了。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是非常不好的,对于个人而言当然无所谓了,对于社会而言这是一个伦理问题。每个人都这样了,我们未来的种子培养不出来了。
曾立宽:他需要有这个觉察才行,只不过以前可能需要自己遇到一些事,有一些成长、觉察的,未来可能AI会帮我们觉察。
陈伟星:AI直接把你的兴趣转移掉了,它提醒你做你喜欢干的事情。比如说它给你跳舞、唱歌,跳着、唱着它就给你打数字:1234567,那我们女儿就开始学会1234567。不一定要上课了、坐好了、排排坐、不坐就打屁股、还要考试,用这种方式来学。你可以让她被洗脑,就让她跳跳舞。空间智能可以创造出很多跟人类交互的方式,让人类学会无限的知识。
曾立宽:这是第五点,就是让动物长得更好。
陈伟星:在AI的世界里,所有的Agent,你怎么样让AI、让所有机器人更有创造力?像空间智能这一个领域就可以有无限的智能来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场景:怎么教量子力学、教化学、教创业、教怎么生孩子……你要吃饭,可以给你创造出一万种有趣的音乐,让你跟小孩子有各种各样家庭娱乐的互动方式,你可以想象。你要有想象力,有想象力才会去创造。我们这种超级AI的平台要做出来,能帮助人类有机会去创造,要把机会创造出来。AI不要老是想着抢人类现在的工作机会,要想出如何为人类创造新的机会。
曾立宽:AI陪伴人类共同升级,让这个世界更美好。
陈伟星:你做一个游戏,这个游戏贫富不均衡了,游戏就不行了。游戏的开发者要让这个游戏更好玩才能把玩家留住的,你要创造出更多有趣的玩法、成长线、商业的比赛规则,而并不是大家都去挤那个市场。
曾立宽:它本质上也不是创造新的价值,抢占的是线下的市场。
陈伟星:它改变了体验。比如说你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路过了商店,商店要装修、要设计艺术、传递美感的,所有的商品都在传递故事,并不只是让你吃饱喝足了。故事是需要你使用整个场景串起来,你才能感受到故事、被故事感染、发现新的体验,再去创造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