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毒风暴》突出短剧重围,长剧市场需要“不糊弄”的硬作品

新剧观察·2025年07月27日 08:56
当内容足够有深度,观众愿意花时间停留

自诩聪明绝顶的卢少骅最终没能靠诡辩翻盘,被判处死刑那一刻,弹幕里是铺天盖地的“大快人心”。

《扫毒风暴》到这里就结束了?

那就看轻了这部暑期档最“硬核”的刑侦涉案剧的含金量。它能在腾讯视频站内热度峰值破28000,稳稳站上“腾讯视频必看俱乐部”;豆瓣评分7.9,成为近期评分最高的国产剧,靠得可不仅是“爽”。

在等待庭审结果的间隙,林强峰像平常一样外出办案,再也没能回来——观众眼里的“一语成谶”,不过是他早已预想过无数次的人生终点,像他的战友们一样,照片上墙。

更大的后劲在于结尾纪录片的融入,真实的抓捕现场,被打码的缉毒警察,鲜血漫过毒品,英魂长眠国旗下……

《扫毒风暴》的含金量还值得上升,戏眼也在于此:“六线并行”式的复杂叙事,以“混沌的白”与“五彩斑斓的黑”挖掘人性复杂,最终指向的是拒毒于国门之外,缉毒警察们血肉筑防线的现实互文。

就像林强峰说的,扫毒是场马拉松。当我们的创作者面对这样的题材,同样需要沉心用耐性打磨,才能穿越时间抵达人心。观众会用他们的选择给出证明:

好作品不怕篇幅长,只要够“真”够“劲”,观众就愿意追。

不拖沓、不注水:

长剧叙事“支棱”起来了

当短剧以“三秒钩子”引流的时候,《扫毒风暴》能耐得住性子按照长剧的逻辑讲故事:缉毒斗争的复杂性,需要情节的横阔与时间的纵深。

《扫毒风暴》采用多线叙事的手法,将故事发生的背景设定在20世纪90年代,彼时正值新型冰毒开始暗中向我国境内渗透,成为缉毒工作的新重点。剧中三条主要线索层层套叠:缉毒警察查案贯穿始终,境外宛北海洛因旧线和新型冰毒制贩新线互相嵌套。

站在结局回望开头,有效铺垫才变得具象化。

毒窝内部的触目惊心

写禁毒工作的难,不仅要写警方的坚毅与决心,更要写透毒贩的恶和狡诈,需要结构的张力。毒贩团伙城头变幻大王旗,传统海洛因阵营(司令、龙哥、金镇长)和新兴冰毒势力(喜哥、鬼哥、阿胜)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组织严密、运转有序。在这个毒瘤里,一切情感都会被欲望、财富、权力吞噬,正常人稍有不慎则会沦为毒品的奴隶。

更有深意的是,在缉毒的主线上还藏着一个毒贩间的“动态博弈”:警方打海洛因时,冰毒趁机扩张;冰毒太嚣张,海洛因势力又开始“清理门户”。这种你追我逃、无孔不入的窒息和紧张成为令观众欲罢不能的关键,同时如果代入缉毒警察林强峰的视角,就更能对困局感同身受。

11.99吨冰毒

写禁毒工作的必要,还得关注普通人的命运,需要细节的支撑。《扫毒风暴》不是靠想象编织出的“猫鼠游戏”,而是脱胎于生活的淋漓现实。“11.99吨”这样的数字,换成冰糖都令人咋舌,更何况是毒品;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毒品就是能让母亲逼死儿子;冰毒离普通人并不遥远,甚至能伪装成调料,“洋葱精”“炒拖鞋”的荒诞背后,禁毒意识这根弦务必紧绷。

《扫毒风暴》的黏性和张力,并非源于故弄玄虚或欲盖弥彰。如果说故事前半段的“钩子”还在于观众、创作者和剧中人之间的“信息差”上;卢少骅假死改头换面后,几次三番近乎明牌的挑衅,观众上头的理由也在渐渐收拢:毒枭伏诛,正义昭彰的必然。

好人不完美,坏人有挣扎:

没有“标签”的人物才够劲

看剧时最容易出戏的,是“纸片人”角色——好人纯好,坏人纯坏。但《扫毒风暴》里的人物,人物光谱是复杂的,善恶立场是分明的。

林强峰作为缉毒警察,不同于我们惯常谈及的“完美英雄”:你很难说是因为经历的创痛塑造了他的性格,还是他本身的性格能更好适应缉毒警察这份工作。

抓卢少骅的五年时间,林强峰变得“老神在在”

他身上带着一股“野劲”,查案不按常理出牌,看到阿胜案现场的脚印就直戳戳找到卢少骅;但他也有软肋,提起牺牲的卧底战友李百川时,眼里有藏不住的痛,一辈子没恋爱结婚,只因“怕连累别人”,甚至连自己的身后事都提前安排好,“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能对得起自己做的事”。这种“有勇有谋也有伤疤”的设定,让缉毒警不再是遥远的符号,而是活生生的人。

重新确认卢少骅身份时的兴奋

案情研讨时的粗粝

剧中的缉毒警察群像,从一大队、二大队的杨威、黎安、大壮,到协作办案的姜淮、哈宏、敏丹,这群糙老爷们儿一个赛一个不修边幅,倒是极符合了大众对警察“能洗洗脸干干净净上班就不错了”的“刻板印象”。但警察也是人,抓捕间隙、开会空档,逮着机会就互怼,几个人凑一起像说群口相声的日常,也成为剧中难得的轻松一刻。正因为有这份轻快,才更让观众心疼他们,更对真实的缉毒警察群体报以无限敬意——他们也是谁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又是以怎样超乎常人的勇气,将这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责任,义无反顾地扛在肩头。

卢少骅被判死刑后,大壮眼里有泪

《扫毒风暴》中对以卢少骅为首的毒贩形象勾勒是近年来刑侦涉案剧反派塑造的“高光时刻”——不是说尺度的突破,而是谈立场的坚定。观众评价剧中的“坏蛋团”是“五彩斑斓的黑”,但创作者始终固守一个底线,不给罪犯的作恶找理由。

坏蛋言论

卢少骅实为其中典型。他把精致利己、惨无人道的坏刻进了骨子里。他聪明、善于学习,因而也极度自恋。甚至直到最后被审判,他仍试图利用对“苯丙胺”界定的空白钻空子给自己开脱;面对铁证仍为自己辩护,表示自己没害过人,贩毒吸毒都与他无关,是“人性的恶使然”。

马英子被卢少骅当成“弃子”

他口口声声喊着为家人,却将所有的亲密关系踩在脚下,当自己阶梯,爱情如此,亲情亦然。这种将亲密关系彻底工具化的做法,是反社会人格的典型症候——自始至终,创作者都没有试图将时代、环境的变迁与卢少骅的恶扯上联系,为他开脱。

剧中以平视视角和温柔眼光予以关注的,是那些在剧中一闪而过却有完整一生的小人物们:

卢少骅的侄子卢天赐,前期是个染黄毛、喝多了打老婆的浑小子,临终前却剪掉黄毛说“要做正经生意”;被毒品毁了的粤剧名伶沈萍,曾经是舞台上的角儿,染上毒后变得疯癫,却在提到儿子时瞬间崩溃……这些人物没有“绝对好坏”,他们原本是扔在人堆找不着的普通人,毒品的出现把他们彻底拽向泥泞的深渊,“人性”不再是空洞的词汇,而是一个个具象化的人。

不止抓毒贩:

悬疑+时代感,刑侦剧玩出了新花样

传统刑侦剧总绕不开“警察抓小偷”的套路,但《扫毒风暴》把涉案故事拍出了新鲜感——它不光讲破案,还裹着悬疑、时代感和对人性的琢磨,让观众看完不光觉得“爽”,还能咂摸出点味儿来——“长90年代”的时代剖面。

关于“长90年代”,是一个长于物理时间的社会概念,起于冷战,止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在这个时间段内,也正是国内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型期,时代浪潮推着普通人朝前走,也改变着每个人的生活。时代的剧烈变化,催生了个体命运的剧烈浮沉——毒品的泛滥和暴力的滋生,成了高速发展的隐疾。这是《扫毒风暴》故事生发的土壤,因为地基夯得实,所以故事才可信。

BP机

从剧集开篇的99式橄榄绿警服,到尾声时99式藏蓝色警服,公安干警的制服变迁记录了这一时代的变化,乃至林强峰墓碑上的生卒年月与遗照,也定格了这一“漫长的时代”。剧中,小到90年代的老式“大哥大”、婚礼上的迪斯科音乐、街头巷尾的复古招牌;大到下海经商,企业改革的时代背景,不论是否可触摸,都被建构在“时光包浆”的视听风格里,这种技术选择超越怀旧趣味,而成为与叙事融为一体的时代脚注。

浓烈的色彩

另外一方面,《扫毒风暴》用“作者审美”平衡传统纪实刑侦类作品的“粗粝感”,高饱和的色调,大量的主观镜头,摄像机在无声诉说着时代变化下,每个个体在面对社会变化,旧秩序瓦解和新秩序建立过程中的迷惘或坚定,沉沦或向上。

还有一点比较可贵,《扫毒风暴》用成熟的类型叙事承载现实主义的锐度和深度,“禁毒”没有变成口号和说教,而是通过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际遇摆在观众面前:有人因涉毒从人变成鬼,有人为禁毒血肉筑城防,观众不论从何种视角进入到这个故事里,或为缉毒警察隐姓埋名的牺牲掬泪,或为普通人的遭遇咬牙,或为毒贩的穷凶狡诈握拳,都是实打实的情绪链接——打在身上,走进心里才痛。

《扫毒风暴》用实打实的热度和口碑为长剧正名:在长剧常被吐槽“注水”、刑侦剧难出新意的当下,它用扎实的长剧逻辑、真实的人物和创新的表达,证明了“好内容永远有市场”。

它告诉行业:观众不怕追长剧,怕的是“糊弄式创作”;观众也不缺刑侦剧看,缺的是能让人走心、能琢磨细节的“真作品”。这部剧的“大快人心”,不只是一个类型的突围,更是给长剧市场提了个醒:踏实讲故事,认真做内容,观众自然会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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