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编译 | 桑达尔·皮柴领导下的 Google,让 AI 无所不在
编者按:继拉里·佩奇之后,桑达尔·皮柴(Sundar Pichai)在 Google 担任 CEO 已一年有余,近期,这位低调的领袖接受了《快公司》专访,畅谈了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他们正在做什么,以及他们是如何做的。跟拉里·佩奇一样,Pichai 非常强调要放眼长远,聚焦火力。所不同的是,这位印度裔的 CEO 更有耐心,待人更加友善。在Pichai的领导下,Google的目标就是让 AI 无所不在,AI 就是Google的一切。
首席搜索官:Google CEO Sundar Pichai正在寻找从他的团队收获更多的新办法,同时为我们其他人创造更多的生产力工具。
Sundar Pichai 和 5 名同事一起挤在他办公室旁边的一间房子里,这正应了那间房的名字——“Sundar的碰头室”(Sundar'Huddle,有拥挤、碰头之意)。这几个人是 Google Photos团队的成员,他们到这儿是为了向Pichai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工作。
不过这帮人的汇报还没怎么开始,Pichai就开始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堆的问题、观点和建议。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讨论从一个话题换到了另一个话题:比如人工智能的力量,把Google Photos与Google Drive等产品集成的价值,与app用户建立情感纽带的重要性等。团队给Pichai展示了一个促销视频的粗略剪辑之后,他令人意外地给出了由衷的反馈:“太棒了!”
Google 44岁胡子拉碴的CEO显然是个内行。Pichai几天前告诉我说:“产品评审对我来说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我可以跟团队一起坐下来,然后让他们给我展示所做的东西。通过对此作出反应,思考‘用户拿到这个的时候,他们的反馈会是什么样呢?’我总是追求做得更多、更好。”
Pichai开会时说话的语气亲切、投入并充满热望,这正好概括了他经营Google的办法。自从被任命为CEO 1年来,他就一直忙着把公司重塑为更融洽、协作性更好的地方,寻求改进已经很有创造性的企业文化的生产力。
Pichai接管时正好处在一个关键的转型时刻。2015年8月,联合创始人Larry Page把当时的Google拆分成为多个业务单元,现在均隶属于新的伞形企业Alphabet旗下,由Page担任CEO。Pichai的Google负责大部分的消费者服务和产品,其中包括了搜索、Gmail、YouTube、Android以及手机等硬件。Pichai以其独特的热枕和好奇心对公司的许多地方都进行了洗牌,把已经做了很久的Google老员工安排到了新位置,同时招聘新鲜血液,寻求对公司的根本使命——整合全球信息,使人人都能访问并从中受益——做出前瞻性的解读。
Google新的硬件产品线:Google Wi-Fi路由器、Chromecast Ultra电视盒子、Home音箱、Pixel手机以及Daydream View VR头盔
结果开始以很快的节奏出现。今年秋天,它就在一周之内在旧金山进行了2场重大产品发布活动。首先是公布了Google Cloud,对各种各样的G Suite(原名为Google Apps)生产力套件等企业产品进行了大幅扩张。第二场是苹果式的盛大硬件展示会,Google一口气发布了自行设计的第一批智能手机(Pixel和Pixel XL)、以及Amazon Echo音箱的竞争对手(Google Home)、一款虚拟现实头戴设备(Daydream View)、一款无线路由器(Google Wifi)以及小小电视棒的升级(Chromecast Ultra)。
产品线所体现出来大范围也许说明Pichai还没有选好他的竞争对象。但他的关键野心是跟一个核心预测联系在一起的:用Pichai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正在从智能手机时代转移到“AI优先”时代。在这个时代里,Google产品将以日益娴熟甚至预先的方式去帮助大家完成任务。比方说,Pixel手机和Google Home就是嵌入Google Assistant(苹果Siri和Amazon的Alexa的竞争对手)的首批设备,它们不仅可以处理直接命令,还能响应类似“播放《疯狂动物城》中夏奇拉的歌曲”这样的模糊请求。Assistant还会用来参与到与任务相关的相对复杂的会话当中,比如制订度假计划这样的事情。
John Giannandrea是Google的资深副总裁,主管搜索、研究以及机器智能,经典模式的Google搜索以及Assistant背后的技术就是他负责的。他说:“我们把Assistant看成是Google搜索的一次演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一个超集。如果你对Google搜索说‘给我一个披萨’,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我们的想法是助理会去帮你弄个披萨回来。目前我们还做不到,但这是我们的目标。”
Google在不同领域要进行竞争的那些技术巨头,比如Amazon、苹果、Facebook以及微软,它们各个都有自己广泛的AI行动,而Siri和Alexa在消费侧有着明显的先发优势。但Google在教计算机理解语言、相片以及其他信息形式方面比任何人都有经验,因为开发Assistant所使用的概念在Google Now以及Google语音搜索当中就已经在应用了。要开始在市场上决一胜负时,Google Assistant是可以召唤出底层的那些技术的。Pichai说:“这一刻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已经在机器学习方面进行了长时间的投入。”
虽然Page支持的那些最奇怪的登月计划已经拆分到Alphabet其他子公司当中,但Pichai认为Google现在的举措仍有着改朝换代的巨大潜能。谈到自己的老板时,Pichai说:“Larry总是用想得更高更远来挑战我们所有人。他无视约束,希望我们能够把关注点始终放在解决大问题上面。他极其注重利用技术去帮助他人,提醒我Google身为一家公司所背负的巨大责任,要让这个世界成为更好的地方。”
“开发通用人工智能,以有意义的方式去帮助大家,这件事情我觉得就算用登月行动来形容都是保守的,” Pichai语调之高令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要我说它的意义再大也不为过。”
有人缘的CEO
Pichai对开发超级有野心的产品表现出来的渴望是典型的Google。但是他的管理风格跟Page却有着显著的不同,Page以对手下的高期望著称,以至于跟他开会成为一件既令人鼓舞又胆战心惊的事情。而但凡紧密配合过的人谈到Pichai时,他们提到的往往是他的同理心、他的幽默、他对鼓励跨部门团队协作的那种热枕,以及他如何利用这些来替公司实现他的崇高目标。
Pichai的长期门徒,Google负责新兴市场的VP Caesar Sengupta说:“这是一个身居高位仍然关心其他人的好人,对此我们非常自豪。但在产品战略方面,他一直都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愿景家。”
首席商务官Philipp Schindler:“我们不想太早太急推进货币化而是想了解清楚。我们希望先打好基础。”
Philipp Schindler在Google已经呆了11年,现在是公司的首席商务官,管理着15000人的销售和运营部门,按照他的说法:Pichai“不仅可以跟你一样聪明睿智,他还有能力改变观点并且看透他人心思。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东西你是很难找到的。”
尽管Pichai不喜欢抛头露脸,在旧金山的硬件发布会上,他简要介绍了会议情况就离开讲台了,但他声称自己期待成为Google的公开面孔,这个是以前的Page基本上回避掉的一个责任。所以当Schindler在家中款待某家全球最大消费者商品公司之一的CEO兼主席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邀请自己的老板过来帮忙在晚宴上讲讲Google的故事。(幸运的是,他指出,“Sundar家离我家只有2分钟的路程。”)
Pichai说:“我真的非常关心跟大家沟通我们在做的东西,以及背后的意图。”他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就从办公桌走出门口,然后进入Google呈不规则伸展状的“Partner Plex”欢迎中心,为的是能快点见到Google包括广告客户和外国高管在内的众多访客。但是他强调这些交互是双向的,倾听跟讲述一样重要。“我跟客户开过很多次会,每次开完都感觉更好地了解了他们对我们的看法。”
Sundar不会这么问:‘你怎么跟IE浏览器竞争?’而是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出更好的web浏览器。
从他的泰然自若可以看出,Pichai似乎已经适应了CEO的角色。尽管他的晋升往往被说成是“平步青云”,但在拿到这份顶级工作之前他已经在Google呆了11年。1972年出生于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他,于1993年以工科生的身份来到了美国,并先后在斯坦福大学和沃顿商学院拿到了学位,然后到芯片制造设备企业应用材料公司工作,后来又到了麦肯锡去当顾问。2003年,当他的同事Nick Fox投奔Google时,Fox的新老板Susan Wojcicki(当时是Google广告业务负责人,现在为YouTube CEO)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麦肯锡同事可以推荐时,Fox记得当时告诉她说:“Sundar这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一个。”
当时的Google跟现在还很不一样。Pichai的前麦肯锡同事,现为无人车初创企业Nauto CEO的Stefan Heck说:“我们就他是否应该接受这份工作讨论了很久。事后看这是很可笑的。Google当时正值IPO前夕。不加入才是疯了,但当时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显的。”
2004年4月,Pichai决定冒险一试,签约接受了这份工作——做Google Toolbar的产品经理。但进来后,Pichai回忆道,自己马上就“被震住了,在Google你随便走走,但凡有什么想法跟别人分享的话,周围人理所当然都是反响积极的。他们往往愿意去实现这个想法。他们会说,‘要是你这么做的话甚至还会更酷一些……’”
从很早开始,Pichai这位低调的经理在Google就以隐忍和耐心面对规模不断膨胀的项目著称。Fox 说:“他接到的总是最棘手的问题。”指出Pichai领导开发Chrome web浏览器奠定了他职业生涯成功的基础。2006年Google开始做Chrome的时候,微软的IE浏览器拥有的市场份额超过了80%。但此后更简单更快的Chrome一路追赶,现在已经成为全球使用最多的浏览器,甚至最后连微软都放弃了IE,转而采用明显有Chrome影子的Edge。
这场看似不可能的胜利,很好地解释了Google现在挖别人根基很深的墙角时的无畏:Google Home vs. Echo,Google Assistant vs. Siri,Allo vs. Facebook Messenger。Fox说:“Sundar不会这么问:‘你怎么跟IE浏览器竞争?’而是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出更好的web浏览器。’”
Pichai说:“我每个月都有那种像走进糖果店的小孩般的兴奋时刻,哪怕是在今天的Google。”
组织好这个团队
尽管Google发生了这一切变化,但是公司在加州山景城的园区一如既往地还是那个古怪的企业行宫。10月的一个下午,当我在拜访期间闲逛时,正好碰到他们搞“Chrometoberfest”啤酒节(Google人边听民俗音乐边享用啤酒的聚会),还看到了一个微型的模拟海滩,几个员工正在那里打排球。
好玩的创造力和自底向上的创新,这仍然是Google对自己的核心看法,鼓励员工追随自己激情的“20%时间”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比方说,Pichai自豪地提到了新的Daydream VR平台,这个东西脱胎于VR头戴设备Cardboard,而后者就是两位工程师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折腾出来的。尽管如此,不可否认的是,Pichai治下的Google现有员工数量已经超过66000,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当然希望以比过去更有纪律、更深思熟虑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首要战略目标。他说:“以我们现在的规模,重要的是专注并做好一件事情。你得对自己作为一家公司要走去哪里有清晰的认识,然后作为工作的优先考虑。”
Jen Fitzpatrick,VP,Geo:“没有Sundar的话就不会有Google Assistant——这是他让所有Google产品凝聚在一起这个愿景的核心部分。”
Google官方一直都提倡协作。但在过去,由于公司鼓励个体部门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Google的运营有时候看起来更像是大量诸侯割据的局面。但现在Pichai正在引导Google团队朝着一个共同的使命前进:给他们创建的产品和服务灌输AI。
Giannandrea所在团队是机器学习技术的先锋,他说:“最终这个东西都要以产品功能的形式提供给用户。能够跟你的智能手机对话,能够搜索你的照片,能够让Google给你讲个笑话(这些都要AI支持)。”
Jen Fitzpatrick 1999年就进入了Google,是该公司的首批实习生之一,现在负责Google Maps的运营。在她看来,随着不同的部门加入到他们的努力当中,“Sundar对协作有了新的强调,尤其是资深领导层的协作。他已经把这个变成公司运营的核心价值观。”
而Diane Greene则看到,Google高管“现在都要不断地互发邮件、交流、开会以及协调了。我们大家对自己正在做什么、为什要做以及我们要实现什么都有了真正清晰的了解。” Diane Greene是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VMware联合创始人,在Pichai加入Google后不久也来到了这里,现在正在领导Google Cloud的重塑工作。
Pichai主持一场硬件发布会的开幕,Google 2016年10月4日在旧金山举行的这场发布会推出了一系列的新硬件。
在某些情况下,Pichai给Google制定的计划不仅仅只有协作,还包括集中化。在过去,公司不同的部门都是自己做自己的硬件项目的,其结果是像Nexus手机、平板以及电视盒子之类的东西在Google内部或者外面市场都没有多大影响。(Chromecast是唯一的例外,销量已经超过3000万。)
Pichai说:“在过去我们会说,‘好吧,要做那个,我们得开发这个。’现在我们已经坚定不移地致力于跨多个产品周期来做硬件了。当你从一次性的产品开发转向解决更长期问题时,这是非常困难的。”
让人人都能利用技术、计算和知识是我的激情所在
为了确保未来的电子产品为这个AI优先的时代做好准备,Pichai把一切与硬件有关的东西全都汇总到了一个部门,并且聘任Rick Osterloh来负责它的运营。Osterloh已经是Google的一名老兵,在Google拥有手机制造商摩托罗拉移动的短暂期间曾担任后者的CEO。但为了避免吓跑三星等Android合作伙伴,那时候公司的智能手机业务跟其他部门是分开运营的。Osterloh说:“我们完全被疏离了。当时就是这样。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从今年4月份开始,Osterloh把那些正在进行中但与公司未来重心无关的项目都砍掉了,比如说Project Ara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通过磁性元件拼接起来的乐高积木式智能手机已经错过了原定2015年交付的日期。他说:“AI和机器学习非常关键,所以如果我们要强调某个东西时,我们希望我们要强调反对模块化,这个东西虽然有趣但是太复杂了。”
Google Home智能音箱将要与Amazon的Echo进行竞争,Echo创造了一个新的产品门类,Google Home跟它非常相像。但是Osterloh说Google的想法更多的不是跟Amazon刺刀见红,而是为了实现进一步普及Google Assistant这个更大目标:“首先我们要表扬一下Amazon想出了Echo这个产品。显然,对我们来说,我们需要在家庭环境下做点事情才能实现把Google体验带给用户的目标。”
Rick Osterloh,负责硬件的资深副总裁:“现在我们交付硬件时,希望能确保真正出色的完全用户体验。”
即便有了这个新的更专一的愿景,但Google的硬件团队还是有得忙了。Pixel手机获得了非常好的反响,但出来得已经太晚了,智能手机市场已经被苹果吞噬完几乎所有的利润,许多Android手机制造商都处在挣扎的边缘。
Osteloh说Pixel手机“强调的是Google必须提供最好的东西,”这其实是换种方式承认其他制造商的Android手机未必已经把Google的app和服务的最大优势给展现出来。通过承担硬件方面更多的责任,该公司可以确保比方说像手机麦克风这样的东西能调整到可以跟Google Assistant配合好的程度。
Search Engine Land 的特约编辑 Greg Sterling 说:“这属于苹果的老做法——除非你同时控制了软硬件,否则无法做出最佳体验。从客观角度来看的确如此。好看的Android手机是有很多,但由于缺少了软硬件的一体化,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Pixel手机把当做iPhone一样来推销,有着精美的电视广告,将会在Verizon的商店内出售。但Osterloh承认,要想在市场上取得突破将会需要好几代手机的努力,而且即便到那时候Google也不大不可能成为最大的玩家之一。他说:“对我们来说现在还太早,我们觉得我们这一代手机的主要目标是给大家带来超级满意的体验。”
Assistant也是Google新的聊天应用Allo的一部分,这个应用是由Pichai在2015年组建的一个通信小组开发的,他找来了在麦肯锡的老朋友Nick Fox来管理。考虑到Facebook已经有了两个用户达10亿+的聊天应用(Messenger和Whatsapp),Allo要参加的似乎是一场几乎不可能胜出的追逐赛。尽管如此,Google仍把赌注押在这个app上面,赌它能在围绕在自动化而重新定义聊天的竞赛中成为领跑者——毕竟,Allo有内置的Assistant,有能力给出AI产生的、基于语境的自动化回复,如“听起来不错”以及“未必”等。Fox说:“我们认为这是技术上的一次范式转移。这种转变正好是我们擅长处理并且很适合解决的,因为这些年来我们在机器学习和AI方面投入很大。”
Nick Fox,负责通信的副总裁:“有了Allo,我们就有了许多资产来让东西变得更好更加不同,而且更加有用。”
对Allo的早期评价良莠不齐。就像许多Google的新行动一样,这只是某个想法的粗略实现,还需要时间完善,而且还不知道该公司会不会长期投入下去。(证据A:本打算成为Facebook杀手的Google+,在Page时代几年之内从全公司的优先项目变成了鸡肋。)但跟Pichai工作关系最紧密的人经常提到他对产品开发的耐心。
Giannandrea说:“Sundat谈到技术和历史往往是以10年为周期的。我发现他很容易共事,因为他总是往大处着想,而不仅仅是‘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决定?’”
下一个10亿
还有一个办法能反映出Google当前化身Pichai的长期优先级:那就是对新兴经济体消费者的关注,一项名为下一个10亿的行动计划。Pichai 说:“让人人都能利用技术、计算和知识是我的激情所在。我努力把这个注入到Google做的所有东西里面。”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12岁的时候家里才有了第一部电话——还是带旋转拨号盘的那种。
印度是重中之重,这主要是因为那里有着庞大的消费者人群。然而,Pichai承认也有个人的原因。这位移民前在印度理工学院拿到冶金工程学位的CEO说:“我从印度受益良多。作为公司,如果有任何周到的方式去做正确的事情并给予回报的话,我们就会去做。”
当你能把大家都团结在共同目标之下时,你就真正实现了乘法效应。
在印度,Facebook的Free Basics应用被广泛认为是硅谷帝国主义,最终被当局停掉了。相反的是,Pichai对这个国家互联网接入大众化的努力——包括在火车站设立热点,提供YouTube等应用的数据精简版等却受到了欢迎。
在新加坡主持Next Billion计划的Sengupta说: “大家对一位印度裔人士领导着一家庞大的公司真的感到非常自豪。但更重要的是,Sundar给印度提供的方案从很多方面来说是非常谦逊的(相对于Facebook的方案)。”
Google为新市场消费者打造的产品给发达国家用户的感觉往往不是降格,相反却是很有用的。Fitzpatrick说:“Maps是Google最早拥护下一个10亿口号的团队之一。”她的团队开发了一个版本的Google Maps,可以把地图保存在手机上,对于数据访问质量参差不齐或者价格昂贵的地区来说是个加分项。结果表明,这项功能对于那些开车时因为手机找不到WiFi网络而放下方向盘的司机来说也很有价值。现在这个已经成为核心的Maps体验。”
先开发,后商业化
尽管Google有着所有这些理想主义,但却无法回避一个乏味的根本事实:Google(每月)从广告赚来的数十亿美元利润,不仅要补贴Alphabet迄今仍未盈利的登月计划,还要资助Google自己新的行动计划。在Alphabet今年的第三季度里,Google将近90%的收入来自广告,而Google的收入更是占到了Alphabet收入的99%。
如果Google Assistant的确是Google搜索的演进,则意味着该公司必然渴望将其变成业务,除了能带来庞大使用以外也应该带来巨额利润。但Google究竟如何实现这个还不清楚,尤其是既然Assistant往往是以语音对话的形式提供的,这种媒介并不能成为让Google致富的文本广告的载体。但Pichai说最好的策略仍然是先把体验搞好,对此他很有信心——自联合创始人Larry Page和Sergey Brin把自己的斯坦福研究成果变成突破性的搜索引擎、远还没开始拍卖关键字绑定文本广告以来,公司就一直很珍视这一口号。
Pichai提出:“我总觉得如果你用有意义的方式替用户解决问题的话,作为解决这一方程式的一部分是可以产生价值的。很多大家寻找的东西天生就具备商业性。从长期来看情况往往是向好的。”
Diane Greene,负责Google Cloud的资深副总裁:“大家看到Google在向企业推销,但对它做这件事情的长期性却没有信心。现在不再是这样了。”
Google是可以在没有立即产生回报压力的情况下投入资源到新项目当中,但这个事实并不意味着它完全忽视了这一主题。首席商务官Schindler的很多手下都被安插到了各个产品小组里面。即便是很初步的想法都有精通算计的人马上去思考想法变为成熟产品时的样子。
Schindler说:“这个阶段决定了我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关注。支撑广告的团队是一支庞大的队伍。而支撑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的那帮则非常的短小精干。”
Greene的Google Cloud也有可能成为摇钱树,从规模上来说有可能跟Google的广告业务一争高下。为其他公司网站和app提供系列按需服务,这个基本概念是Amazon的AWS引领的。Greene说:“我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有了这个庞大的IT产业,规模起码有万亿美元。”
在这个领域上Google同样把自己的AI专业知识视为有力的竞争优势,在它把出于自身目的开发的机器学习技术变成服务知乎,接下来就可以把它卖给别人了。Pichai谈到Google Cloud时说:“我们无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机遇。甚至‘巨大’这个词有可能都低估了它。这个最终的市场机会我们可能会拿到1、2个点。”
Pichai所有的员工都对他的得体滔滔不绝,显然这不仅仅是一项个人特质:还是Pichai用来让公司的各种无畏梦想成真的管理策略。
在他的Google Photos会议结束之后,他和我一起坐在了碰头室的沙发上,Pichai对着我说:“当你能够把大家团结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之下时,就能真正实现组织内的乘法效应。如果大家彼此不合的话,反之亦然。”跟往常一样,他言语间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他说,公司的目标是开发出“可以影响到数十亿用户生活,并且会大量使用的产品。那些就是我们希望致力解决的有意义的问题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