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亿脑计划：数据背后的那些人生 | 火山特写

继美国、欧洲和日本等国的脑计划后，中国于2021年正式启动了30亿脑计划，在政策上对脑科学的发展给予支持。其中，随着神经科学、生物兼容性材料、大数据、人工智能，机械工程学等技术的不断进步，处于各学科的交叉口上的脑科学得到了资本的青睐。根据CB Insight的数据， 2020年，脑科学领域的全球市场规模为62亿美元，预计将在2024年突破100亿美元，从而成为下一个有可能为人类社会带来颠覆性影响的产业。 2021年4月马斯克的Neuralink在一只猕猴的脑内植入了两个脑机接口设备，经过训练后，它可以用大脑控制光标在屏幕上移动。而今天我们要讲的脑科学故事，要从1953年夏天的一场脑部切除手术讲起。 

01 永远的现在时

患有难治性癫痫的亨利·莫莱森(简称H.M.)，在27岁那年接受了切除引起癫痫发作的双内侧前颞叶的手术。手术成功治疗好了癫痫，但却造成了失忆症：H.M.只保留了24岁之前的记忆，手术前三年的记忆完全消失，不仅如此，他失去了形成新的长期记忆的能力。H.M. 无法记得任何手术之后发生的事情，陷入了一个只能维持30秒的意识循环。在他自己形容中，他无时不刻有一种似乎刚从梦中醒来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亨利·莫莱森 

H.M. 在接下来的55年人生里，作为研究对象参与了数不清的神经科学研究，出现在了近一万两千篇已发布的论文中。 其中一位和他相处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研究者、MIT神经科学家苏珊·科尔金在《永远的现在时》一书中，记录了H.M.除了作为精神科学史上最著名的病例外，真实的亨利·莫莱森本人的故事。 

因为亨利无法回忆起他母亲在哪里和他母亲去那里的原因，所以他难以适应母亲的离开。 他经常询问，母亲和父亲什么时候会来看他。 那一年，我们实验室里的一名成员注意到，他曾写下两张便条给自己，并放在他的钱包里。 其中的一张便条写着： “爸爸去世了。 ”另一张写着： “妈妈在养老院——她的身体是健康的。 ”我们不知道，是赫里克夫人促使他写下这些便条的，还是他在她告诉他这些信息时主动写下这些便条的。 不过，不管是哪种方式，这些便条都能让他不再焦虑自己的父母去了哪里。 

亨利·莫莱森与母亲莉齐和父亲格斯的合影 

苏珊常告诉H.M.帮助科学家们做了很多研究，H.M.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害羞的问：“真的吗？”，30秒后他又会忘记这件事。所以每次告诉他，他都很开心。 

亨利·莫莱森于2008年去世，享年82岁。他大脑被保存下来用于继续研究，另一位在死后得到同等待遇的人是爱因斯坦。 

02 神经疾病治疗新曙光：微创激光和脑机接口技术

导致H.M.接受大脑切除手术的难治型癫痫其实并不罕见。 癫痫是全世界发病率最高的神经系统症状之一(仅次于头痛)，光中国就有1000万(300万儿童)活动性癫痫患者，其中400万属于难治型癫痫。

目前通过开颅手术切除致痫灶是外科治疗仍然是治疗难治型癫痫主要方法。然而，某些患者由于合并多个致痫灶、致痫灶位于脑功能区等各种原因并不适合手术切除。例如功能区癫痫的治疗中，如果切除范围过广，可能造成严重的神经功能缺失(例如造成像H.M.的失忆情况)，而切除范围不够可能导致治疗无效。 

所以越来越多的机构和商业公司开始探索微创新疗法，其中磁共振引导激光消融微创技术(MRgLITT）是近几年来在国外逐渐兴起的微创方案，不需要开颅，仅需2-4mm的头皮切口，将激光探头精准引导定位致痫灶并定向消融，同时可以用MRI实时监测激光损毁范围。截止2020年，MRgLITT在美国用于治疗癫痫手术约有7000例。除了治疗癫痫外，LITT技术还可用在脑肿瘤等脑部病变手术中。

Monteris公司的NeuroBlate磁共振引导激光消融系统，于2009年被FDA批准用于软组织坏死或凝固，于2016年获得FDA批准正式临床用于脑肿瘤、脑转移瘤、放射性坏死、癫痫等神经类疾病疗。 

针对癫痫治疗的前沿探索除了激光消融外，还有一种使用脑机接口技术的治疗方式：依靠电刺激治疗癫痫的神经调控技术，通过在脑中植入电极，脑机接口系统检测脑电信号，当监测出癫痫脑电信号，可以通过颅内电极释电刺激，从而制止癫痫发作。美国的NeuroPace开发的反应性神经刺激器（RNS）获得FDA授予的突破性设备指定，可以用于治疗特发性全身性癫痫，目前已经覆盖美国超130家综合癫痫中心（CECs），并建立起完整的医保覆盖体系。 

NeuroPace - RN S 反应性神经刺激器 

03 佳量医疗：神经疾病电刺激和微创消融的治疗闭环

火山石投资成员企业佳量医疗研发的磁共振引导激光消融微创手术系统(LaserRoTM)和与浙江大学团队深度合作开发的闭环神经刺激器(EpilcureTM)，填补了相应的国内神经疾病治疗技术的空白。

截至2021年12月，佳量医疗与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已经合作完成了全亚洲首例和第二例治疗癫痫的闭环神经刺激器植入术。

佳量医疗 ——EpilcureTM 闭环神经刺激器 

病例一是一名15岁男孩，9岁那年确诊难治型癫痫，光摔倒的频率大概一周就会有一次。经常发作很影响生活和心情，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上学。病例二毛女士同样是一名难治型癫痫患者，最多一个月会发作15次，并且每次发作后都会担心下一次的发作。两位患者在接受闭环神经刺激器植入术后，都回到了普通生活中。他们都可以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独立出门，重新拿回对自己生活的控制权。

除了难治性癫痫的全方位解决方案，佳量医疗还开展了一系列针对帕金森、抑郁症等神经疾病的产品研发，加上自主研发的LITT（磁共振引导激光消融术），实现了神经疾病电刺激和微创消融的治疗闭环。

佳量医疗 —— LaserRo TM磁共振引导激光消融系统 

脑神经学家奥利弗·萨克斯医生，记录下近五十年脑神经医生职业生涯中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临床病例，在改编成电影的《无语问苍天》的《睡人》中，萨克斯医生记录下患严重脑炎后遗症病例L先生的故事： 

L先生会以各种方式僧恨自己，僧恨他所患的疾病，憎恨这个世界，但同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爱。有时在他对自己的评价中也能看出他心中的爱意：我就是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的疾病和畸形都属于这个世界，它们都有自己的美丽。生命如此怪诞是我的命运。 

《无语问苍天》剧照

在萨克斯医生一生中共出版的14本书中，他都尽量关注每个病例背后的独特个体和灵魂，同时他也不断提醒着自己，“患者是个人这一点是多么容易被遗忘。 ”同样，本文开头提到的亨利·莫莱森(H.M)的研究者—苏珊·柯尔金医生认为，自己的使命是确保人们铭记亨利时知道他是一个温和、友善、有魅力，且颇具幽默感的人，因为“姓名首字母后有一个男人，数据后有一条性命。” 

仅精神类疾病，中国就有370万帕金森患者、1000万癫痫患者以及5400万抑郁症患者，而这些数据的背后是许许多多真实存在的人。佳量医疗也正利用BCI、激光消融等技术，步伐稳健地向治疗中国癫痫患者和其他精神类疾病的目标前进。

参考： 

1. 苏珊·科尔金. 2018.《永远的现在时》 

2. 奥利弗·萨克斯. 2021.《最初的爱，最后的故事》 

3. 孙丽娜. 2021. 佳量医疗：药物难治性癫痫初现优解，这家脑机接口高科技公司有何“法宝”？ 

4. 封面插图：SIMON PRADES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火山石投资”（ID:VolcanicsVenture），作者：小火，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