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在混乱的西班牙,当个晒太阳的老钱?
邮轮的第一天靠岸,我们抵达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城市。有繁杂的街区和市井的同时,亦有不少伟大的后无来者的艺术家。高迪算一个,毕加索算一个。
作为全世界最出名的“烂尾楼”,圣家堂给人带来的华丽与震撼,足以平复我们在市场上的如履薄冰。
纵观整个欧洲,西班牙的味道算是最贴切中国胃口,除了海鲜饭的饭粒稍微硬一点,很多食物的色香味都能在国内找到对应菜系。
不止食物,街道氛围也是。撕去了小红书的滤镜。步行街和商业小店,散发着熟悉的景区旅游业的气息。
不知道是真球衣还是假球衣的小店,下方贴满了巴塞罗那俱乐部元素,楼上竟然挂着「死敌」皇家马德里姆巴佩的球衣,丝毫没有一争高低的鳞次栉比,反倒是验证了大家说的「西班牙等于包罗万象」。
百年的市场和类似于大排档的商业街,有招揽生意的小贩也有等待投喂的街头艺术家。
当然,巴塞更为野生和蓬勃。
也正是因为这种足够勃发的野生力,让这座城有了更为勇敢的探索和天马行空的创意。勇敢的哥伦布,四次大航海,在加泰罗尼亚上空,一直指着大海的方向。
上帝的建筑师高迪,在巴塞罗那留下了「米拉之家」「巴特罗之家」「文森特公寓」,以及最有名的圣家堂。将巴塞罗那变成了高迪之城。
直到1926年一个夏天的早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被一辆电车撞倒。高迪的生命结束了。上帝接走了他的建筑师,但在人间留下了光。后来的圣家堂,按照高迪留下的模型由不同的建筑师接力完成。
人间四季流转,教堂内部有森林有阳光有雨水有日月有信仰。
这座恍若森林中的圣殿,给西班牙人带来了光与希望,也给我们千里迢迢的游客,带来了极致的美与疗愈。
100年过去,圣家堂仍然没有修完。
我们的导赏老师,是当年周杰伦来西班牙的「同款」,也是《地球超新鲜》的讲解老师。
他讲了十几年的圣家堂。他说十年前,西班牙政府说十年后可以完工。十年后,我们看了看进度,嗯,估计起码还要十年。都说西班牙人批评西班牙人几乎成了一种文学类型。看来,还真是。
当然,这并不影响圣家堂的伟大。西班牙这座城市的独特,也正是在这些天才想法下达到极致。
世界上第一座现代网格规划的城市,包括92年那届著名的奥运会。都成就了这座城。
一路上,大家互相开玩笑,说这里比法国更多扒手,即便圣家堂对上帝的虔诚可以一表,但并不影响这里有人希望零元购的顺理成章。
所以,怎么在混乱的欧洲找到能舒适躺平的好地方?我们向南欧前进。是的,必须要假装一个神情漠然的本地人,才能避开被盯上的风险。
离开巴塞罗那,邮轮抵达了西班牙马略卡岛的帕尔马。于是,我们在这里找到了恍若南欧电影里的小城胜景。
这里,据说欧洲老钱们的度假胜地。
我们待了一日,深以为是。太好了,我们从神情漠然的本地人变成了来度假的欧洲老钱。
世界上有两个帕尔马。
一个在意大利,是著名的农产品胜地;一个就在西班牙的马略卡,有着南欧漂亮的果冻海,和一个著名的公众人物———网球天王纳达尔。小小的老城,我们看到了不少印着纳达尔的标语,有的直接在车身,甚至还有一座纳达尔博物馆。
而就在我们抵达的前几天,纳达尔被封了马略卡岛的侯爵,这是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六世首次册封贵族头衔。更不用提帕尔马的网球学院,每年300天以上的晴朗天气,让这里不愧为“地中海的乐园”。
不少人在马略卡的假期,一半献给了小城的悠闲,一半就献给了网球。
作为西班牙马略卡岛的首府,帕尔马不仅拥有阳光和沙滩,更是一座承载着两千年历史的古城,融合了罗马、伊斯兰、基督教文明的痕迹。
我们的探索,从海边的帕尔马大教堂开始。
沿着海岸线过去,很快就能看到教堂的哥特式尖顶。
帕尔马的建筑大多都有意思,从来不是单一的风格或是设计,因为历史的原因,这里大都风格杂糅,古老的城墙,诉说着时代的风雨。
大教堂始建于1229年,正好是基督教收复岛屿的那一年,但直到1601年才正式完工,它不仅仅是一座教堂,更是帕尔马精神与历史的象征。
站在教堂前,我无法想象它竟是在原清真寺基础上建造。两种宗教,同一圣地,历史的层叠在这里变得具象而生动。
我们没有进入到教堂内部,但透过门口,可以看到巨大的玫瑰花窗,上帝的光倾泻而出,在石柱上投射出斑斓而神圣的色彩。
这座教堂与高迪也有关联——他在20世纪初曾参与教堂内部的部分设计。也让还回味在圣家堂的我们,有了更多的畅想。
埃尔姆戴纳宫就在大教堂身边,一条石阶过道,将它们相连。回首来看,不同的历史文化堆叠在了同一时光之中,有奇妙也有唏嘘。
那些血雨腥风月与岁月的峥嵘,在历史的烟尘中消逝,百年王朝的更迭,如今已经成为欧洲游客与亚洲游客纷至沓来的脚步。文化总是这样,包容才能多元,多元才能改变,改变才能愈发地包容。
大教堂门口,有了「奢侈品皮包」的生意,虽然一眼假;也有被罩住眼睛的马儿拉着车,等游客来过一把王室的出行瘾。
只是马儿都垂着头,聚在一起。马尿味让这片肃穆的海边圣地,变得有点荒谬。我们被熏得马上离开。
在通往老城的楼梯上,遇见了唱歌的艺人,瘦弱但优雅,我拍下了照片,她很认真,和身后的城堡相映,成为一道风景。
进入老城,第一眼竟然有点熟悉。大大的梧桐展开臂膀,光影映照在小楼们的墙壁上。小伙伴开起了玩笑,「嘿,像不像大上海的梧桐区?」
当然,像归像。越往老城走,越能感受到这里的不大一样。
比起欧洲的著名大城市,帕尔马的风情更在于低调而美好,真实而亲切。有度假的静谧,也不输它人的文明底蕴。如今我们漫步老城,能在同一个街区看到摩尔式的拱门、哥特式的尖顶和文艺复兴的立面,三种文明奇妙地共存。
著名的马略卡交易所,我们遇到了一群来做作业的孩子。当年港口旁的商贸中心,如今正在进行一个现代艺术展览。早上十点的阳光,洒在了在这群少年身上。
老街巷里则趣味横生。艺术工作室、小教堂和咖啡馆遍地。推开一扇门、走过一段街巷之后,总有惊喜。
好玩的小店亦众多,西班牙店主大多热情,审美一流。她们经营好看的裙子和手工艺,不会让人空手而归。我买到了漂亮的白裙子,同行的伙伴们买到了首饰、衣服、包包……这里甚至还有一座小型的迪奥陈列馆……
哎呀,又好逛又好吃。巴利阿里群岛的餐桌能还原地中海美食的精髓,海鲈鱼和火腿,我们赞不绝口。
这一切让帕尔马愈发美味、独特、浪漫。
确实是浪漫,这座城还有一个肖邦的爱情故事。1838年冬天,钢琴诗人肖邦与女作家乔治·桑为远离巴黎的喧嚣与人言可畏,来到了当时还鲜为人知的马略卡岛。病中的肖邦在帕尔马一座修道院里租了几间房子住了下来,和乔治桑共同度过了南国的一个冬季。
这段故事被称为「马略卡岛之恋」,也成为帕尔马文化记忆的一部分。故事其实已经很少被人提起,但帕尔马的温暖与舒适,由此被更多人所知。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那一座城”,作者:Tanya,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