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Meta痛失两员大将,小扎钞能力失效?
一亿美元能买一栋别墅,但买不了梦想?
最近,Meta 内部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 一边是扎克伯格动辄上亿美金薪资招兵买马,高调组建超级智能团队;另一边是一些老员工宣布开启新的「冒险之旅」,转投其他 AI 公司。
今天,有两位资深研究者宣布离开 Meta,一位是专注于强化学习的 Rishabh Agarwal(去向未定);另一位是已经在 Meta 工作了 12 年、参与了 PyTorch 构建的 Bert Maher(确定加入 Anthropic)。
看来,除了小扎挖不到的人,还有一些他留不住的人。甚至有人嘲讽「钱买不到顶级研究员」。
不过,还有很多选择离开的人,可能是因为钱没给够。在超级智能实验室成立之后,Meta 内部的待遇差距多次引发争议。
前 Meta 研究员 Rohan Anil(现 Anthropic)曾发帖称「非超级智能研究者待遇次等,像巨型社会实验」。
有人认为 Meta 内部薪资差距(同事赚 1-2 亿美元)会杀死工作动力,导致更多离职。
当外部挖不来真正的梦想家,内部又因分配不均而人心浮动,这背后折射出的,可能是比薪酬更深层的结构性问题。
这让一些人联想到了「90 年代的微软」,即由一位权力集中的创始人 CEO 主导一个宏大到几乎吞噬公司一切资源的项目。
这种模式正在导致严重的内部管理失衡和人才流失,若再无一位强力的 CTO 来分担和制衡,那巨大的压力可能会压垮这位明星 CEO。
他们正在离开 Meta
Rishabh Agarwal
为「钱也留不住」这一论点提供佐证的,便是顶级 AI 研究员 Rishabh Agarwal。 他最近宣布将离开 Meta,开启新的职业篇章。
他提到,虽然 Meta 的 Superintelligence 实验室提供了诱人的机会,但他遵循 Mark Zuckerberg 的建议:「在一个变化如此之快的世界中,你承担的最大风险就是不冒任何风险。」。用小扎的话拒绝小扎,可以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Rishabh Agarwal 的职业生涯横跨多家顶尖 AI 研究机构。他曾在 Google Brain 和 DeepMind 担任资深研究科学家,奠定了其在强化学习领域的声誉。之后,他加入 Meta AI,领导 Llama 团队的强化学习与推理研究。
Google Scholar 数据显示,Rishabh Agarwal 被引量破万。
在 Meta 期间,Rishabh Agarwal 推动了「思维模型」后训练研究的前沿,特别是在强化学习和合成数据应用方面。他的主要贡献包括:
通过强化学习(RL)扩展技术,将一个 8B 参数的密集模型性能提升至接近 Deepseek-R1 的水平。
在训练中期使用合成数据,为强化学习(RL)提供「热启动」(warm-start)。
开发了更优的同策略(On-Policy)蒸馏方法。
学术上,他在 Mila 取得了博士学位,师从 Aaron Courville 和 Marc Bellemare,其研究成果曾荣获 NeurIPS 杰出论文奖,同时他还担任麦吉尔大学的兼职教授。
关于他的下一步动向,外界猜测他可能会创办个人项目或加入一家新兴的 AI 初创公司。
不过也有人质疑这是否真的是「风险」,认为以他的背景,无论项目成败,他都能迅速加入顶级实验室。
当然也有一些「幽默」的祝福。
Bert Maher
Meta 失去的另一位人才,是在此工作了 12 年之久的元老 Bert Maher。 他最近也宣布,将结束在 Meta 的职业生涯,并加入 Anthropic 的推理团队。
在 Meta 期间,他参与了多个重要项目,专注于优化编译器和机器学习基础设施的开发。
HHVM(HipHop 虚拟机) 是 Meta 开发的一个高性能虚拟机,最初用于加速 PHP 代码的执行,后来扩展支持 Hack 编程语言,Bert Maher 参与了优化编译器的工作。
ReDex 是 Meta 开发的 Android 应用程序优化工具,专注于通过重新打包和优化字节码来提高应用的性能和效率。
PyTorch 是一款广受欢迎的开源机器学习框架,广泛用于深度学习研究和部署。Bert Maher 在 PyTorch 团队中工作,尤其是在编译器方面做出了贡献。
Triton 是一个由 OpenAI 和其他社区共同开发的开源深度学习编译器框架,旨在优化 GPU 上的张量计算。
评论区也纷纷送出祝福。
为什么 Meta 总是留不住人?
在 AI 公司,人员的频繁流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我们也注意到有两个极端:一个是 Anthropic,去年的员工保留率高达 80%,居行业之首;另一个则是 Meta,仅为 64%。
种种信息显示,Meta 的这一数字和管理文化脱不了干系。
早在 2022 年,VR 大神 John Carmack 离开 Meta 的时候就控诉公司存在愿景空洞、资源利用率极低等问题,直言公司坐拥「可笑的巨量资源」却产出甚微,整体效率仅为其预期的 50%。
2025 年,这种「血泪控诉」再次上演。前 Meta 研究科学家 Tijmen Blankevoort 离职后发了一封 2000 多字的控诉书,指出 Meta 在管理方面存在以下问题:
绩效评估与强制裁员(5% 末位淘汰)导致全员陷入「生存恐慌」,工作动力从「AGI 使命」异化为「避免被解雇」,催生抢功劳、截胡项目等内斗行为。
CTO(Reality Labs)与首席产品官(生成式 AI)各自为政,资源争夺取代协作;FAIR 实验室(基础研究)因长期导向被边缘化(GPU 资源匮乏)。
天价挖人可能引发「新老派系冲突」,FAIR 和生成式 AI 部门因资源倾斜面临新一轮裁员,老员工士气崩塌。
新引进的超级智能团队负责人领导能力受质疑。
这份控诉书发酵后,Meta FAIR 研究科学家朱泽园评论说,Tijmen Blankevoort 公开的内部文化批评「基本属实」,而他其实还有很多补充,比如甚至遇到过现实版「农夫与蛇」的经历,不过这些故事只能等离职后才能说出来。
这些管理问题的存在不仅让 Meta 内部军心涣散,也让一些原本有可能加入新超级智能团队的顶级研究者望而却步。
只有金钱买不来顶级 AI 研究者
目前看来,被扎克伯格成功挖走的研究者可以列出一长串,不为所为的其实也可以列出一长串:
Ilya Sutskever:拒绝出售 Safe Superintelligence 给 Meta。
Mira 创办的 Thinking Machines Lab 团队:公司拒绝被 Meta 收购,全员拒绝被 Meta 招募。
Anthropic:员工拒绝 Meta 邀约,公司表示不会因外部高薪妥协公平薪酬原则。
Perplexity AI:Meta 针对该公司的潜在收购谈判破裂,针对该公司 CEO Aravind Srinivas 的招募被拒绝。
OpenAI 的 Noam Brown:拒绝被 Meta 招募。
OpenAI 的 Mark Chen:拒绝邀约,表示在 OpenAI 很开心。有趣的是,此前,Chen 曾在一次闲聊中建议扎克伯格加大人才投入。
Google AI 架构师 Koray Kavukcuoglu:拒绝被 Meta 招募。
……
这些拒绝 Meta 的人,往往都和 Meta 有着愿景、使命和管理文化上的分歧。
具体来说,Meta 追求速度和规模化超智能,关注的是如何盈利以及大模型之间的竞赛,而这些人更强调安全、独立、基础研究或长期主义。
对许多顶尖研究人员和创业者而言,加入 Meta 意味着屈服于其文化 —— 以及扎克伯格的价值观 —— 而这些往往与他们自身的价值观相悖。对于 Sutskever 或 Murati 这类离开 OpenAI 以追求更道德、更负责任的人工智能方法的人物来说,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弥补这种妥协。
再者,使命感的缺失让很多人无法说服自己。
比如特斯拉高级工程师 Yun-Ta Tsai 提到,在收到 Meta 邀约时,他正忙于推出 Robotaxi,以及对可持续富足的奉献。「再多的钱也无法让我离开埃隆。这是一生一次(可能是史上唯一)的机会。我喜欢在艰苦的环境中工作。没有目标的赚钱会让我发疯。」「金钱买不到使命感」。
最后,即使是看在「钱」的份上,从长期来看,不少人在其他 AI 公司未必就拿不到扎克伯格许诺的数字。毕竟,AI 人才的含金量已经摆在那里。
对这些人来说,选择留在原地、坚持自我,远比跳槽到一个资源最丰富但缺乏灵魂认同的实验室更有意义。
如果是你,你会选丰厚的待遇,还是那份让人热血沸腾的使命感?
参考链接: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meta-ai-talent-war-superintelligence-push-tension-desertion-2025-8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机器之心”(ID:almosthuman2014),编辑:张倩、+0,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