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空间投资运营 丨WAVES新浪潮2025

这是属于中国创投的新纪元。当下的中国创投市场，既是周期筑底的转折点，也是结构性转型的深化期。在政策主导、国资与资本高度集中的新生态下，唯有顺应趋势、灵活调整，方能在不确定性中捕捉确定性机遇。

6月11-12日，杭州良渚文化艺术中心，36氪WAVES新浪潮2025大会以「新纪元」为主题，汇聚创投领域顶级投资人、新锐企业创始人，以及深耕科技、创新、商业的科学家、创作者与学者，共同探讨AI技术革新、全球化浪潮与价值重估等前沿议题，拆解他们眼中的商业理想和未来世界，一起讨论、寻找、走向中国创投「新纪元」。

6月12日，浙江文化空间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陈雄带来了《文化空间投资运营》的主题分享。

以下为陈雄演讲内容，经36氪编辑——

各位投资人，上午好！在刚才在圆桌讨论中提到，人工智能是30岁左右年轻人最合适的创业领域。今天，我作为70后“夕阳红”团队的一员，想和大家分享我们在文化空间投资与运营方面的一些探索，这些工作可能看起来不太符合传统投资逻辑。

浙江省文化产业投资集团是浙江省委宣传部下属的四大投资板块之一，与出版集团、浙江广电、浙江日报并列。我们集团主要涵盖三大业务板块和一个投资平台，核心聚焦于文化空间运营。在影视文化领域，我们拥有浙文影业这一上市公司；在数字文化领域，我们持有全国第一张数字交易所牌照的数字文交所。这三大业务板块共同构成了我们集团的业务架构。

近年来，文化空间和文旅项目在疫情之前曾蓬勃发展，但疫情之后，许多项目在运营上出现了较大问题，不仅整体营收受到影响，人流量也大幅下降。经分析，这主要是因为在建设过程中忽视了运营规划前置环节。许多景区在项目启动时直接让建筑设计院介入，打造出高大上的建筑，但在运营阶段却面临诸多难题，建筑结构、人员动线、业态规划等均不符合后期运营需求。

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我们在这个时间节点进入文化空间领域。尽管这一领域属于重投资且产出相对低效，但作为省属国企，我们更多地是在承担社会责任。不过，在后续的运作过程中，我们也在产业层面进行了深入思考，稍后会与大家分享更多内容。

我们的文化空间业务集规划、咨询、投资、建设以及后端的物管、文创、运营于一体，致力于实现公共文化空间从硬件设施的“有没有”“够不够”到软件服务的“好不好”“优不优”的管理提升，突破“建设容易，运维难”的瓶颈，这也是各地目前着力推进的重要工作。

接下来，我将以浙江文化中心为例，与大家分享我们的实践经验。浙江文化中心建筑面积达32万平方米，总投资近40亿元，包含浙江文学馆、浙江图书馆、浙江博物馆和浙江非物质文化遗产馆四大场馆。在全国范围内，将这四大场馆集中建设在一起的案例较为罕见，因此我们将其称为文化综合体。整个项目形成了30万平方米的建筑空间，其中包含8万平方米的公共空间。当时，省政府提出要用商业化手段反哺这些公共文化空间的运营。

由于公共文化空间的建筑结构多为非标准业态，能耗和运营成本都非常高。因此，我们成立了浙江文化空间发展有限公司，对整体项目进行商业化的布局。浙江文化中心总投资32.3亿元，已成为浙江省文化产业的重要项目，被定义为新时代的文化地标，集人文精神传承、生活美学体验、文创产业孵化和文化交流展示于一体。通过四馆一中心以及多个服务生态合作伙伴，我们形成了政府主导、市企协同、市场运作、多元互补的新机制优势。在浙江文化中心的一体化运营中，我们实现了空间运营、策展内容、文创开发和物业服务的一体化。其中，文创是非常重要的环节，文化空间和文旅空间涉及大量的IP运营，而文创开发则是IP的重要延伸。

文创领域常被称为“玄学”，虽然我们经常看到一些文创爆品，但真正实现系统化、可持续化的文创开发并非易事。文创产品的线下消费属性较强，消费者通常只有在游览完线下场景后，才会到文创场馆购买相关产品。线上渠道和直播带货虽然也有一定影响力，但偶然性较大。以去年浙江省博物馆为例，馆内300平方米的文创店年营收达到2145万元，这充分体现了线下消费的显著优势。

我们的空间运营主要围绕四大板块展开。首先，在建设前期，我们会对商业空间进行整体策划，包括运营空间和文化业态的联动。在后期运营过程中，我们会整合IP活动资源，去年全年我们共推出了186场各类活动，打造了具有空间特色文化品牌和文化市集品牌，为空间引入具有文化属性和传播影响力的IP，实现了季季有大活动、月月有中活动。

在圆桌会谈中，大家也提到浙江省的营商环境相对较为开放，领导们也比较开明。我们在策划展览时，除了传统的新华社等展览外，还尝试引入了许多国际性展览，特别是动漫展览，如海贼王、奥特曼等。虽然我们在意识形态把控方面一直较为谨慎，但领导们认为年轻人喜欢的内容和IP也可以尝试进行市场化运作。事实证明，这些展览在社会效应和经济价值方面都取得了显著成效，接下来我们还将与日本东映等机构进行深度合作。

第三是文创转化。我们构建了一个文创转化平台，目前浙江文投在文创产业链上拥有126家合作伙伴。我们自主开发了800余款文创产品，并合作开发了4000余款文创产品，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产业链矩阵。今年，我们还获得了国家重大任务的授权，如年底的全运会，我们拿到了非遗品类的授权、生产与销售资质，以及外交部国礼等相关业务。

第四是特色研学。我们开发了沉浸式研学课程，通过与文化馆的深度合作，探索研学课程的创新。这些文化馆的IP以及行业属性和专业属性都非常强。例如，我们与省气象台合作，将气象局原本未向市民开放的天文观测站纳入研学业务范围，形成了具有高门槛、高客单价的产品。

此外，我们还围绕空间打造进行了数字赋能，包括导师系统和人工智能分析等方面的探索。未来，这些文化场景有望成为众多创业项目的应用场景。正如我在开场时所说，我们的工作虽然投资与产出反差较大，但更多地承载了社会责任。因此，我们欢迎各位投资人手中的好项目和技术，与我们进行深度合作，共同探索应用场景。

经过两年的运行，浙江模式已形成一整套完整的模式，包括创新合作、管理模式、创新业态以及前期资金投入模式等，以事业产业协同、产业反哺事业为方向，提高了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

接下来，我将与大家分享我们在浙江文化中心以外的一些案例。目前，良渚国家版本馆、浙江省科技馆、浙江省美术馆、丝绸博物馆等文化场馆均由我们文投进行一体化运营。此外，省党史馆、四川名人馆、浙江自然博物馆、浙江省科技馆等重大项目也由我们负责一体化运营。金华市图书馆目前正在建设中，绍兴浙东运河文化园也在2023年得到了习主席的到访。近两年，运河文化受到国家的大力倡导，我们对整个园区进行了整体运营规划，前期改造完成后已进入招商运营阶段。松阳文化创意园、上林湖青瓷文化园等项目也颇具特色。上林湖越窑青瓷是中国瓷器的发源地之一，唐朝末期皇家进贡的秘色瓷就产自这里。然而，由于历史原因，这一产业曾一度沉寂。如今，慈溪市重新打造上林湖越窑青瓷文化园，并邀请我们进行前期运营策划。目前，该项目正处于改建过程中，计划于10月1日重新开放。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也在探索如何与产业进行深度联动。

此外，我们还关注县级项目，如吴越国王遗址、中国纺织博物馆（绍兴）、东阳文化艺术中心、永康文化艺术中心等。在后续工作中，我们将加强与优质合作伙伴的交流，探索如何与产业基金联动，注重文化空间的多样性，打造网红流量，提高文化空间的创新性以及数字化应用水平。

虽然我们在PPT中展示了常规内容，但我更关注如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正如前面所说，我们的工作看似不符合投资逻辑，因为大多是重资产投资，而后续提出的四大解决方案在投资回报方面相对较小。

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我认为产业化是一个重要的解决方案。我们常说“文化+服务”可以解决前期投资问题，但实际上效果有限。如何与产业结合才是关键。以我刚才提到的上林湖越窑青瓷文化园为例，除了空间布局、业态规划、招商和服务等方面的工作外，慈溪当地还拥有青瓷产业。我们在设计园区时，将其中两栋楼打造成华东地区最大的青瓷生产研学基地，并对接了外交部外交人员服务、外交人员免税店以及跨境电商渠道，通过园区整合产业资源，实现产业反哺，这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大家都知道，疫情之前，房地产市场处于巅峰状态，许多文旅景区背后的商业逻辑与房地产深度挂钩。许多房地产公司参与文旅景区建设，其目的是通过文旅景区的打造拉动房地产住宅销售。如今，房地产市场下行，文旅景区与房地产脱钩后，许多地方的运营面临困难。除了少数具有巨大流量属性的景区外，常规的70%文旅景区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我认为，在房地产脱钩后，与产业结合是一个非常好的甚至是非常重要的解决方案。

每一个文旅景区和文化空间都与当地的文化传统和产业有着契合点。如果能找到产业解决方案并反哺文旅景区，不仅可以实现收支平衡，甚至可能成为一个较好的投资项目。这是一个时间跨度长、资源整合大的事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前期更多地是从社会责任的角度出发，做好文化空间的运营工作。后期，我们欢迎各位投资人手中的好技术、好项目，与我们进行深度探讨和合作。我们所有的应用空间和应用场景都将为大家开放，甚至可以共同建设。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