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巴菲特股东大会，预示出了明年的变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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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直以来，股神巴菲特都被视为当代传奇人物之一。在他的带领下，伯克希尔的股票近50年来上涨了上万倍，股价更是名列世界最贵的股票排名前列，一股股价超过30万美元。如今巴菲特和芒格这对耄耋搭档，似乎正在物色其接班人。在今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巴菲特更是罕见地让两位潜在的接班人置身于聚光灯下，并回答了有关问题。这篇文章原标题是Berkshire’s Buffett Show Makes Way for the Next Act，作者是彭博社记者Tara Lachapelle。

图片来源：Houston Cofield/Bloomberg

在刚刚结束不久的伯克希尔哈撒韦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上，今年巴菲特打破了长久以来的传统，通过微妙的举措向大家传达出一种特殊的含义。

在众多媒体报道他非常赏识的一位投资经理最近决定购买亚马逊股票的背景下，伯克希尔哈撒韦的CEO、演说大师沃伦·巴菲特（Warren E. Buffett）在本次股东大会上却罕见地为公司秉承对价值投资的承诺和理念而辩护。

此外，相比于巴菲特下一个投资项目，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似乎更像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巴菲特甚至邀请他的两位潜在接班人置身于聚光灯下。

当被问及最具风险的保险合同类型时，巴菲特把话筒让给了负责保险业务的副董事长阿吉特·贾因（Ajit Jain）。

“阿吉特，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先回答这个问题。”巴菲特说。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并没有特别的不同，却是整场大会最重要的时刻。此举也赢得了现场成千上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者及粉丝的掌声和赞赏。

巴菲特随后也让负责非保险业务的另一位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亮相并回答了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对电力需求和消费需求的展望等问题。这些问题相关的业务也是阿贝尔负责的领域。

通过这种方式，巴菲特成功地让两位副手参与到回答问题环节，打破了一直以来和芒格两人在股东大会上主讲的传统。

图片来源：Fortune

在今年股东大会的前几天，大大小小的股东都告诉我，他们希望听到贾因和阿贝尔的发言。

他们两位的其中一人，将来有一天也许会成为巴菲特的接班人，并担负起经营和管理市值5370亿美元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这个保险和多元化投资集团公司。毕竟，今年8月份巴菲特就将步入89岁，而他的搭档芒格已经95岁了。

“每一年，我们都以为这是最后一年了。”Evermore Global Advisors公司CEO大卫·马库斯（David Marcus）说。

马库斯的这家公司成立于新泽西州，目前这家公司管理着约10亿美元的资产。马库斯是国际在线支付服务商PayPal的前任总裁，他从20年前就开始参加伯克希尔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了。

正是因为像马库斯这样的想法，所以近年来报名参加股东大会的人数才出现了骤增的现象。

当提到巴菲特的候选接班人时，马库斯表示，“我认为，如果可以慢慢地让他们逐渐被更多人认识和了解，那就最好了。”

沉甸甸的压力

伯克希尔的股价，从1987年的3000美元一股涨至如今的超30万美元一股。从持续上涨的股价趋势不难发现，投资者都想知道巴菲特以后的接班人将如何胜任这一职位，并带领所有股东赚更多的钱。单位：十万美元。图片来源：Bloomberg

在今年股东大会长达6小时的回答环节中，有现场股东提出了有关5G数据网络和精密规划铁路线路策略等问题，而这些问题专业性相对较强，也更适合具有专业背景知识的人来回答。

针对此类问题，巴菲特答复道，“相比于我俩，我们有更加专业的人员，他们对这些领域的了解比我们多得多。”

此外，也有股东向巴菲特提问，问他是否考虑过让贾因和阿贝尔和他们一起坐在讲台上，并回答股东的有关问题。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比较关心的问题。我一直也认为，如果将来有一天巴菲特不再担任伯克希尔CEO后，为了让整个交接过渡过程更加顺利，的确有必要让他们提前介入。

对于这个问题，巴菲特的回答出人意料，也顿时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他也并不是想让聚光灯一直只把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回答说：“这个想法的确可以考虑。”

即便如此，伯克希尔的公司经营状态一直都处于良好状态。伯克希尔今年第一季度营业利润55.6亿美元，略强于预期；而伯克希尔在一季度末持有现金多达1140亿美元。

所以，当巴菲特不再担任伯克希尔CEO后，股东的普遍关注并不是经营团队的实力和公司文化的传承性；其关注的是资本配置问题，这也是最大的谜。

巴菲特效应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权市场价值以及现金和现金等价物价值保持着持续上涨趋势。图中蓝色树状为股权市值价值，黑色为现金和现金等价物价值。单位：千亿美元。图片来源：Bloomberg

伯克希尔取得巨大成功的基础，在于其投资的实体项目所产出的巨额现金回报。然后巴菲特继续用这些现金进行再投资，以企业并购、购买股票或最近的股票回购（伯克希尔一季度回购17亿美元股票）等方式保持高回报投资。

这即意味着，相比于贾因和阿贝尔，巴菲特最赏识的另外两位投资经理托德·库姆斯（Todd Combs）和泰德·韦施勒（Ted Weschler）还将面临更多的问题和挑战。

“巴菲特和芒格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们具有极具敏锐的商业智慧。就单单因为这一点，他们就值得我们感激和尊敬。”Smead Capital Management资产管理公司CEO比尔·斯密德（Bill Smead）说。

斯密德自上个世纪90年代起就是伯克希尔的股东。

“我们最大的失望，是目前我们还不了解也没办法了解托德和泰德的投资理念和方法。我也是伯克希尔的股东，所以我很想了解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是如何进行投资选择的。”斯密德补充道。

虽然巴菲特并不愿透露具体细节，但伯克希尔买入亚马逊股票的背后，一定是库姆斯或韦施勒在负责。

巴菲特解释说，就这个购入亚马逊股票相关提问，他不会将话筒递给两位投资经理。因为投资是伯克希尔的自营业务，不能跟大家分享分享投资建议。但这个答复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借口。

然而，巴菲特针对亚马逊问题的辩护，可能会引起投资者的共鸣。

他说，无论是谁在牵头负责购入亚马逊股票，无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位具有价值的投资者。正如巴菲特只会投资于他了解的行业和领域，这位投资经理也必然非常了解亚马逊。

库姆斯或韦施勒的投资理念，把伯克希尔带到了他们曾经因为不熟悉而不敢投资的行业和领域。之前的这种回避，完全没有必要。

图片来源：Wall Street Journal

无论怎样，伯克希尔手上握着大把的现金，将来总要花出去。

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我分析过，如何伯克希尔将大把现金握在手中，而不去投资于可能产生高回报的行业和领域，可能对下一任CEO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此外，如果下一任CEO无法展示出预期的表现，可能董事会也不会就此无动于衷。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巴菲特不再担任伯克希尔CEO后，其股价必然会下跌。这个时候，如果有大把充足的现金储备，继任者刚好有足够的子弹用于股票回购。

而且，手上握着的大把现金只是静态的。从动态的角度来看，去年伯克希尔的各个子公司平均每小时都可以得到400万美元的现金回报。这个速度和增量也是非常惊人的。

整场股东大会基本都是按预期进行的，其中针对卡夫亨氏（Kraft Heinz Co）的问题稍微偏多。

今年以来，全球第五大食品公司卡夫亨氏的股价和声誉遭受重创。来自巴西的私人股本公司3G资本主导着这家食品大亨的战略策略，而巴菲特则坚定地支持3G资本，因此也遭受到了大量的批评声音。

巴菲特解释说，卡夫亨氏目前的经营状态仍然非常良好，只不过2015年伯克希尔的确溢价支付了过高的价格兼并卡夫与亨氏（不是最初于2013年收购亨氏控股权）。

芒格补充道，“两笔交易中，一笔交易后取得了成功，而另一笔交易最终却并不太好，这并不是一个悲剧。这是时常发生的事。”

图片来源：Forbes

今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亲口证实不排除在以后的股东大会上让贾因和阿贝尔有更多的发言机会。贾因和阿贝尔两人带头负责伯克希尔多达60项业务，覆盖保险、能源、交通、零售甚至糖果等多个行业领域。

基于此，明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很有可能会迎来伯克希尔历史上最大的变化。

即便如此，“世界各地的股东和投资者不远万里来到奥马哈，主要还是来听巴菲特发言的。”Gamco投资公司CEO、人称华尔街“超级马里奥”的马里奥·加贝利（Mario Gabelli）说。加贝利的投资公司管理着超过300亿美元的资产，其投资的股票包括伯克希尔A股。

“毕竟，这是一场巴菲特个人秀。”加贝利补充说。

译者：井岛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