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埃丝特·迪弗洛:影响力来自行动,而非论文

哈佛商业评论·2025年12月17日 09:01
如何平衡好工作和生活?

当埃丝特·迪弗洛(Esther Duflo)与迈克尔·克雷默(Michael Kremer)以及她的研究伙伴及丈夫阿比吉特·班纳吉(Abhijit Banerjee)一同获得201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时,她成了第二位获此殊荣的女性,并且以46岁的年龄成为该奖项最年轻的获得者。这三位学者推广了一项重要理念:通过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来测试减贫干预政策的理念。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迪弗洛同时是该校“阿卜杜勒·拉蒂夫·贾米尔贫困行动实验室”(Abdul Latif Jameel Poverty Action Lab, J-PAL)的联合创始人与联合主任,还是新版《贫穷的本质》(Poor Economics)的合著者之一。

HBR: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名经济学家?

埃丝特·迪弗洛: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这个想法。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我就对贫困有了深刻认识,因为我的母亲是一名儿科医生,当时她在一家救助受战争伤害儿童的非政府组织(NGO)做志愿者。我一心想找到帮助穷人的办法,却毫无头绪。我循着好学生的常规路径长大,在大学里主修历史学,同时辅修经济学双学位,因为一位有魅力的教授告诉过我它会很有用。不过,我当时并没觉得它会有什么影响或很实用。大学四年级时,我抓住机会在俄罗斯做了一年助教,当时正值从共产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的高潮时期,经济学家无处不在,到处为中央银行、财政部以及负责私有化的部门提供建议。这段经历让我有机会看到经济学家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当时就想:哦,这就是经济学家的工作。我可以成为一名学者,这比从政更适合我的性格,同时还能真正影响世界。

HBR:将科学实验引入经济学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埃丝特·迪弗洛:我当时想这件事太难也太贵了,但实际上它并没有那么难,而且比长期执行错误政策的成本要低。刚开始的所有工作都要靠手动完成,不过我们后来创建了J-PAL来更容易地推进工作。现在,年轻人如果想开展这样的实验,她就能获得相应支持。

HBR:你和阿比吉特是如何建立起可以斩获诺贝尔奖的协作关系的?

埃丝特·迪弗洛:你强调协作非常对,而且协作的范围远远超出了我们两个人。这项工作需要不同技能:实验设计需要创造力,保证各项事务按时推进需要条理性,分析工作需要你能构建清晰的模型并加以解析,诸如此类。这样的工作本质上就适合团队协作。诺贝尔经济学奖与其说是表彰某项具体发现,不如说是对你对整个领域产生广泛影响的肯定,而我们的影响源自通过J-PAL投入精力搭建了一个网络,到今年年底,这个网络的影响力将覆盖6.5亿人。作为一名经济学家,影响力并非来自撰写更精妙的论文,而是推动一场运动。这与你刚问的协作有所不同,但对我们的成功至关重要。

HBR:你身兼数职,既要授课、做研究、出差,还要提供政策咨询,同时还要抚养两个孩子,你是如何平衡这一切的呢?

埃丝特·迪弗洛:我平衡得不太好。我总是从一件事忙到另一件事。工作中学生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他们想见面,我随时都有空。在家里,阿比吉特和我都觉得我们做着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所以我们会一直对这份事业充满热情。孩子们也很适应这样的状态,他们会偶尔拿我们开玩笑,但同时也会好奇,喜欢问各种相关的问题。我觉得没必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工作也是生活。

艾莉森·比尔德(Alison Beard)| 访

孙燕 | 编辑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哈佛商业评论”(ID:hbrchinese),作者:HBR-China,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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